沈瑾妍默默地看向許諾,一時之間五味雜陳,算計別人的終會被人給算計。
許諾如今算是自食惡果,她想不管他的,但終究狠不下那個心。
她低垂了目光淡聲道:“師兄出現的太過巧合,我不得不防。”說罷也收了手中的手術刀,緩緩走到了秦煜身旁站定,表示出了自己堅定且不變的立場。
秦煜唇角微勾,他緩緩站了起來,如一把挺拔的長槍倒立於天地之間,俯視著許諾,“走吧,咱們眼下也該去見見平王叔了,我的堂弟!”
許諾默默地看了一眼秦煜,他原本就覺得這個男人很不簡單,原來他早已經運籌帷幄,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他們敗得也不冤。
太子府的密室裡,平王依舊盤膝端坐著,只是他突然便站了起來,目光一轉盯向了密室的入口,犀利而鋒銳。
他能夠感覺得到一牆之隔子蠱的跳動,他知道秦煜就在門外。
可剛才為什麼他什麼也感覺不到,若非如此他也有足夠的時間逃離,可眼下一切都晚了。
門被人緩緩推開,最先進來的人竟然是一身萎靡的許諾,他被人推著大力向前,猛地一下撲在了他的腳下。
“諾兒。”平王的眸子猛地一縮,眸中的血色在翻湧。
秦煜輕搖緩步與沈瑾妍跟隨其後也進入了密室,這間密室並不大,但佈置得還算舒適,平王向來不會虧待自己。
沈瑾妍掃視了一圈後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對面的男人身上。
平王的頭發有些花白,面容似乎還是當年那個模樣,一身白袍纖塵不染,只是眸中的血色帶著瘋狂與狠厲,重重地盯在了秦煜的身上。
世事走了一圈後,到底有些東西不同了。
沈瑾妍抿緊了唇角,時刻戒備著。
“平王叔,別來無恙啊!”秦煜淡淡的目光掃向了平王,子蠱與母蠱既能相影響也能相制約,端看誰更強上一籌。
這段日子許諾拿了沈瑾妍準備的東西喂養母蠱,他們也如法炮製,只是做得比較隱晦,一點點地來才讓他們沒有一下察覺。
而如今秦煜吸收了許諾本命血蠱的精髓,早已經淩駕在了母蠱之上,所以他不想讓平王發現子蠱的蹤跡,平王自然就感覺不到。
“唐煜……不,應該叫你秦煜了,我的好侄兒。”平王伸手將許諾扶了起來,又安置在一旁,低垂的眉目微微顫動,片刻後才輕聲道:“你想要什麼?”
“除去母蠱,我保許諾無恙。”沈瑾妍掃了一眼平王與許諾,近距離的看才覺得他們真像是一對父子,那眉眼尤其相似,其實她早該發現的。
“呵呵,”平王幹笑了兩聲,目光一瞬間變得狠戾了起來,“若是我要秦煜死,他立刻就會死,你信不信?”
沈瑾妍目光一凝,再看秦煜依然是那副雲淡風清的模樣,她有些不篤定,秦煜慣會這樣,就算再兇險他也能面色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