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御茶園回來,蘇錦年又一次數日不見蹤影!
“應是上次在御茶園那兒跟他發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火氣吧!”
正冬月,天氣陰冷不說,連著兩日的冬雨,更添了幾分陰惻惻的寒骨之氣。
錢南新捧著袖爐坐在火爐邊,看著爐子內燒的正旺的炭火,回應著寧兒的問話。
“小姐,你也真是,為何要在王爺面前說那些話?”寧兒埋怨著自家小姐。
一邊不忘給火塘添黑煤,這黑煤還是早上雲熯著人送到和錦院的。
錢南新看著爐子裡的藍紅色火焰,眼神忽而恍惚,大戶人家再如何有錢也比不上王宮內院的權勢。
看看這小小一枚煤球碳也烙刻平川王府名號:“津南平川府”
錢南新微微一扯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笑意。
“寧兒,你看這小小的一枚碳居然也刻印著王府的名號。”
錢南新從銅盤內撿了一枚黑黝黝的煤炭,捏在手中把玩,看著碳身上雕刻的紋路,驚喜中夾雜著幾許嘲弄的說話。
“小姐,這可是德天院製造的燒炭,院裡的姐姐說是專供皇宮,王府用的,外面幾乎看不到這物件兒。”寧兒小心翼翼的接過南新手中的碳,道。
雖然她不知道小姐與王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王爺與小姐的婚事遲遲沒有定數,這讓她心生不安。
“德天院?”
“嗯,小姐,你好端端的為啥跟王爺置氣?”
“當時腦瓜子應該是被驢踢了!”錢南新說這話時,心有餘悸。
她有些怕了,那個人終究不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屋外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屋內暖意洋洋,錢南新起身,走到視窗,看著陰沉沉的天空。
心口不知為何堵得慌,心想著該不會是昨日與雲熯喝酒給燒的,可是那酒並不烈,且她也只是淺淺抿了幾口,怎可能有醉意。
想到此處,錢南新低頭淺笑:“一到下雨天,便胡思亂想,還真不像以前的我了。”
“小姐,不是寧兒說你,你確實不像以前的小姐了。”寧兒說著起身。
“那是當然。”
“以前的小姐,可從未這般孤零零的站著。”
“那以前的我如何站著?”
“以前的小姐要更無理取鬧些,要更……”
寧兒拖著腮幫子,作回憶狀,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便有速速跪下身去:“寧兒,寧兒該死?”
“罷了,罷了,天天該死,你得要死多少回了!”本是一句寬慰之語,不想寧兒更加恐慌起來。
“寧兒平時若做的不對的地方,小姐可以罵寧兒,甚至打寧兒,可別千萬別……”
還未說完,寧兒便低聲抽泣。
錢南新有些煩了,她不喜歡這裡動不動就死啊死的,但現在有沒有法子離開,便更顯無奈。
“寧兒,怕什麼,你隨我出生入死,我早就將你視作親妹妹一般,你怎的這般怕我?”南新故作扶額狀,頗為不高興的反問。
“寧兒……”
跪在地上的寧兒有些捉摸不透自家小姐的心思,方才看小姐立在視窗,孤零零的模樣讓人生憐。
想起之前小姐都未曾有過這副落魄模樣,便隨口而出那句話,不想小姐竟更加鬱郁不歡,這才嚇得她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