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從四德?
在這裡跟她談什麼三從四德?
她錢南新可還未嫁入王府,還未正式冊封妃位,怎有什麼三從四德,他這不是在說笑嗎?
雖然她錢南新確實寄王府於籬下,可她還未蠢到已將自己視為王府中人。
“什麼三從四德?”錢南新,明知故問。
“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此為三從,德為正身立本、言如知書達理、容亦儀態端正、工可治家之道,此為四德。身為王妃連最最基礎的三從四德都不知,這如何讓天下人信服?”
蘇錦年說完,抬眸看向窩在轎廂內一角,正左顧右盼,心思不在其身的錢南新,眸色依舊冷沉。
“何為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合著,我這一生都是為了你們這些道貌岸人的男子生的?”
未嫁從父,這一條她忍了,畢竟在這一世,爹爹錢義安確實是一個好爹爹。
但之後的二從,於她錢南新來說便是無稽之談,這是讓閨中女子時時事事都要替家中男子著想,片刻都不得為自己著想半分?
“入了王府,便要嚴律其身,懂得分寸,而非......”
“而非是與其他男子有任何瓜扯麼?”一聽這話,錢南新馬上意會過來,這是他在吃醋麼?
蘇錦年不在言語,看得出他此時已是生氣得很。
車窗外,一路風景如過眼雲煙般消逝,透窗入內得陽光被雕花窗格撕成碎金,灑在蘇錦年錦繡鷹袍之上。
瓷白麵具下,一張臉依舊可以清晰看見那一條條蜿蜒可怖的紅色血痕,令人膽寒。
車廂內,詭異異常的安靜,自知方才那一句話應是戳中了眼前之人的痛楚。
痛楚?
怎麼可能呢?應是她自作多情了,她所認識的蘇錦年可並非是那種輕易便會被別人戳中軟肋之人。
只是,為何現時的氛圍讓錢南新有些膽顫,是否是因現時的蘇錦年周身散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玄武門已到,王爺!”駕車的谷雲珩,開口打破了車廂內的沉寂。
“入宮!”
“可扶賀王將正在北大門那兒等著王爺去商討北伐之事。”
“入宮!”
“是!”
車外的谷雲珩有些摸不著頭腦,之前經過拱橋時,他特意勒緊韁繩放慢了馬兒行進的腳伐,想讓王爺捎上未來王妃一起走。
因他亦看不慣那些轎伕故意刁難未來王妃,見到王妃坐的還是一頂破舊不堪的轎子之時,他更是忍受不了,不知是誰安排了這一頂轎子,要這般對待王妃?
卻不想,王爺並不領情,甚而有些無情的丟下王妃走了,就在谷雲珩心中祈願王妃自求多福之時,王爺又讓他折返回來。
本以為是王爺念及王妃身份,這才生了惻隱之心。
可誰知道,竟讓王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
這未來王妃居然與世人皆知,玩世不恭,逛花樓跟自家後花園一樣頻繁的徐年懿攪和在一起,這傳出去該是件多丟臉面的事情。
現在王爺丟下與扶賀王將見面的重要之事,陪著未來王妃入宮,這又是為何?
“不用你扶我!”錢南新走出車外,看到立在下方的蘇錦年伸出的手,便倔強的扭頭。
蘇錦年見她生氣扭頭,便也斷然撤回身,大步朝前走去,入了宮門,依舊大步向前走去,未等在後方被攔截下來的錢南新。
初見王宮,只覺得王宮院牆著實恢弘無比,琉璃瓦沐浴陽光更顯璀璨,燙金磚牆高聳入雲,護衛著王宮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