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別站著了!”
德慧王妃伸手欲牽著黑衣人的手落座!
“母妃,她是?”黑衣人轉面看向了站著的錢南新,問道。
“她?”
德慧王妃有些疑惑,一同看向了錢南新:“她不就是你即將要娶進門的妃子嗎?”
身著黑衣的蘇錦年,獨自走到了錢南新面前,在她面前立定,上下打量著錢南新。
眼前之人黑巾裹面,看不出表情,但那雙冷冽的眸子裡,夾著幾分厭惡,這讓錢南新一時無措,難道面前這個黑衣男子並非是她熟悉的那個人,那個像顧北川的少年蘇錦年。
“是她!”蘇錦年語氣裡透著一股子的不屑。
座上懶散斜依的蘇錦昔,單手支著面頰,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兩人,嘴角微微上揚,只覺得有場好戲即將上演。
“三王弟,你難道不識得她嗎?”說話的是谷雲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
上次在果然寺遇到的那個‘谷雲珩’並非是蘇錦年扮得,而是真正得谷雲珩谷將軍?
谷雲熯側面餘光掃過一直安分飲酒得谷雲珩,只覺得現時的氣氛詭異得很。
“難道本王應該識得這有罪之人麼?”冷冷的話語,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蘇錦昔亦是在一瞬間面露詫異,後又掩嘴偷笑,挑眉看了一眼已被侍婢扶至座椅的母妃,見她老人家剛落座,就皺著眉頭,一副生怕蘇錦年口無遮攔的緊張之色。
“有罪之人?”
這句話讓錢南新一下子立於崩潰邊緣,若是方才那般被人晾在一邊,不受待見,也就罷了,畢竟現在的自己是寄人籬下,不該奢望別人待自己如何好。
但是現在,這個在她心中萬千思念的人兒,即便他口中聲聲說著未曾見面,一點綿薄情意都沒有的當下,亦不該當著眾人的面羞辱她。
那種從望眼欲穿的期盼到跌落谷底的無助與悲憤,或許只有現在的她才能體會的透徹。
“如此,也罷!”
萬語千言,哽咽在喉,錢南新含著淚立在原地,卻如立在峭崖邊緣,孤立無援,終只能無奈一笑,說出了這四個字。
笑,笑,她應該笑下去,而非轉面就會淚如雨下。
“這一桌的好菜,確實讓人垂涎,可惜的是,民女突覺身體不適,辜負了王妃娘娘的一片好意款待。”
錢南新說完淡淡欠了欠身子,又轉身對著二王爺一家說道:“亦感激二王爺與王妃這些日子對民女的照顧,民女先行告辭。”
這些說完,錢南新片刻都不想在這兒待下去,轉身便急步朝著屋外走去。
然而,她一心想走,卻有人一心想著將她攔下來。
“誰讓你走了?”依舊是寒冽的語氣,透著不可反抗的氣勢。
一語震懾,讓錢南新一時駐足,原本早已憋回去的淚水,忽而如決堤般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