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邵陽公公一聲提醒,錢南新這才惴惴不安起來。
方才只顧著看桌子上的食材,卻忘記了今日來這裡的目的,錢南新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總是這般無視輕重,如何能做好一個王妃?
錢南新急忙跪下身子,有些笨拙的給德慧王妃行了個大禮。
“民女錢南溪,拜見德慧娘娘,德妃娘娘千歲崇恩!”
高高在上的德慧王妃眉頭一皺,心中自然有些不舒坦,自知道蘇錦年從外面帶回來一女子,便知道這女子定不是簡單的角色。
能讓那一直未露面的老傢伙,如此絞盡腦汁才從津南王那兒求得一張御賜婚約,定是那人無疑。
谷千淺麼?
死了這般多年,依舊牽動著那個老傢伙的心,原以為谷千淺死了,即便那老傢伙心中惦念谷千淺,但她這個王妃位置卻不得動搖,並且她還守著他這個人,而非像那老傢伙只能守著一副畫卷,以解心中念想。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人即便死了,一樣留下一個禍害。
“抬起來頭!”座上之人,沉聲發令。
“是!”
錢南新心亂如麻,木木的抬起頭正眼看向座上衣著華貴,儀態端莊的婦人。
婦人應年歲不高,膚如凝脂般,讓人豔羨,峨嵋輕捻,略有愁容,豐唇盈爾,瑩瑩光澤惹人垂目,甚是讓人有一親芳澤的念想。
如此人兒,久居深宅,真是可惜了那副絕世容顏,亦怪不得二王爺蘇錦昔生的那般媚而不俗,皆是因她有個顏值卓越的母妃啊!
座上的德慧王妃仔細端看錢南新,心中不免有些醋意,果真是因年輕,果真是因她的母親叫谷千淺。
容顏清麗,跟她母親一般模樣,不過眼前這人有著一雙靈動的眸子,這眸子比她母親更為清澈。
不似她母親一般,一雙眸子裡總蒙著一絲鬱郁之色,讓人一見猶憐,不知擄了多少男子的心。
“好一個標誌的人兒!”少頃,德慧王妃便出口誇了一句。
錢南新還在恍惚之間,不得回神,幸好邵陽公公在旁提醒:“還不謝恩!”
“謝什麼恩?”錢南新茫然的轉頭看向立在王妃身前的公公,眉頭一皺問道。
邵陽公公驚詫不已,不知道這丫頭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
“大膽!”
“罷了,罷了,當初咱家初來王府,亦不懂王府的規矩,不還是你師父徐英公公手把手教導咱家的?”轉頭又與座下的錢南新道:“起來吧,天涼,跪得久了傷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謝王妃娘娘!”
錢南新被邵陽公公那般一喝,魂兒丟了一分,害的她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幸而王妃心細,讓伺候一旁的婢女將她扶了起來,正等著用膳之際,又一人到了,這人便是許久不見的,谷雲熯。
“嘉裕王妃到!”
嘉裕王妃?這個又是誰?
正當錢南新疑惑之時,一纖細身影款款從外室入了內,一見是熟悉的谷雲熯,錢南新慌亂的心終究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