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
錢南新抬頭看一眼木牌,上面赫然寫著“津南四十五年秋月十六日婉兒”
秋月按照這裡的季節月份應該是十月,之所以寫成秋月,許是為了這邊的風俗,錢南新猜測著。
“你眼神還真好。”錢南新揶揄道。
蘇錦年那得空去回應錢南新的戲弄,他細看婉兒身上的傷口,確實發現她脖頸處的淚痕屬於半月狀,而非環狀。
這應該就是自縊身亡之人所呈現出來的傷痕,其餘體表並無傷痕,左右手指甲乾乾淨淨,身上衣著也無破損之處,穿戴還算整齊,蘇錦年看不出異樣。
婉兒確實是自殺,但那封遺書著實疑點重重,想象不出婉兒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利用殺害三夫人來嫁禍錢家大小姐。
蘇錦年回頭看了一眼身旁彎著身子,半遮雙眼的錢南新,一時好奇心起:“你這般害怕,為何執意要來這義莊?”
錢南新一聽,心中雖依舊害怕的很,但為了避免蘇錦年的嘲笑,毅然決然的放下雙手,撅著嘴半天才說話。
“哪,哪有,我不是害怕,只是這霧氣太涼,燻到我的眼睛了。”這理由真是牽強的很。
“哼恩!”蘇錦年輕嗤一笑。
“你笑什麼?”
“你若是害怕也是當然,畢竟是個姑娘家,且你還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來這地方確實有些不妥。”
“我才不是呢!”
錢南新負氣轉身,她才不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一般人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多多少少都會害怕。
婉兒屍首已無其他可以檢視的地方,若不是因為有錢南新在旁,或許他會解開婉兒身上的衣物,看看婉兒身上有無異常,這樣他才更能放心些。
“已看的差不多了,這婉兒應是自縊身亡,並無其他人加害的跡象。”蘇錦年起身在看一眼屍體早已凍得皺起的臉,道。
“這就好了?不再看看?”說話間,錢南新做了一個扒衣服的動作,疑惑的問道。
蘇錦年心領神會,勾唇一笑,沒想到她這個女子還懂得挺多:“不必了,她穿這般整齊,應該不會是有人加害的。”
“不,還是要檢視的仔細些,不要錯過某些細微之處。”錢南新倒是不放手了。
冤假錯案大多都是因為細枝末節未查證清楚,這才讓死者走的不得安心,被冤之人無法昭雪。
說罷,錢南新便一把推擠開蘇錦年,走到婉兒面前叩拜三首,嘴裡唸叨:
“婉兒勿怪,你也不想冤枉我的是吧?婉兒勿怪,婉兒勿怪!”
說完,便猛然睜開雙眼,一時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之後,便提手去解婉兒的衣物。
卻不想這時被蘇錦年給攔了下來:“快走!”
錢南新有些生氣的抬頭,蘇錦年卻不想在與她多說,直接拉著她的手,奔向了外室,這時看到外室的大門已重新被關上了。
“這?”難道是方才那些護衛給關上的?
方才情勢緊急,錢南新忘記了他們是從外面將鎖偷偷開啟,這才入了內室的,方才那些護衛定是看到被偷偷開啟的殯房,這才進來巡查。
雖然沒有將他們兩人當場捉拿,但是那些護衛定是知道他們兩人當時就在殯房內,故而才放心離去,離去之前重新將門關上,定是知道她與蘇錦年兩人定不能從寒冷的殯房脫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