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錢南新,既心疼,又生氣。
“他們怎麼能這樣待你,又不是犯人?”寧兒將錢南新扶了起來,邊埋怨道。
錢南新吃力支起身,一天沒吃飯,氣力早就耗盡了,現在又口乾的很,便著寧兒道:“水!”
“等等,小姐!”將錢南新安置妥帖之後,寧兒急忙端來水杯,倒了一杯遞給了她。
一碰到水杯,錢南新顧不及便是大口吞嚥,一杯完了遞給寧兒又倒了一杯,來回五杯下口,終恢復了些氣力。
喝完,錢南新擦了擦唇,倚在木塌上閉著雙眸休息。寧兒見狀便沒有過多打擾,安靜的將錦盒內的飯菜端了出來。
頃刻間,屋內香氣肆意,尤其扇盤內擺放的燒鵝,那味兒讓垂眸假寐的錢南溪幽幽睜開眼睛。
“這燒鵝是寧兒早上拜託勺子哥特地現殺現做的,可香了。”寧兒端著扇盤看著自家小姐道:“聽說昨日小姐一天未吃飯,寧兒心急的很,所以就帶了小姐平時喜歡吃的,來看小姐。”
“寧兒有心了。”錢南新淡淡一笑道。
“小姐!”
寧兒抹著淚喚著,哭的極為傷心,她堅信小姐是無罪的,可她又怕背後的人不想放過自家小姐。
“你哭什麼,都把胭脂給哭花了。”不知如何寬慰寧兒,錢南新只得扯開話題。
“小姐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可知道宅子裡的人怎麼議論小姐的嗎?”寧兒抹著淚道。
“他們如何議論我,我聽不見,自然不知道啊!”
無非是說一些中傷自己的話,這些話聽不見也罷,錢南新如此想著。
“他們都說是小姐記恨瑞少爺得了老爺得恩寵,所以才會去溪庭尋三夫人得不適,不想最後小姐一不做二不休將三夫人給害了。”寧兒一五一十的轉述她親耳聽到的閒言碎語。
這些人還真是會落井下石,平日如何待他們好,亦只是餵了白眼狼。
所謂樹倒猢猻散,亦是如此吧。
錢南新倒不覺得自己淒涼的很,總歸是比別人好些,在自己如此落魄之時,還是有人替自己說話,就如眼前的寧兒一般。
“這些話,你信嗎?”錢南新悽苦一笑,問寧兒。
“不信,小姐宅心仁厚,怎麼會呢!”寧兒紅著眼睛,反駁道:“那些人私下傳的這些話,被老爺知道了,少不得一頓棍棒之罰。”
“你不信便好。”
她不需要許多人相信自己,只要貼己的人信便好。
得了寧兒的話,錢南新起身端起置於小茶桌上的飯食吃了起來,幾小口下肚,眼冒淚花,後又生生憋了回去,抬頭笑顏如花:“還是家裡的飯好吃。”
“小姐?”看得出小姐心生委屈,亦明白小姐的倔強。
寧兒只得站在一旁看著錢南新將碗裡的飯吃的一乾二淨,及時又給她添置一碗,見她吃的依舊的香,寧兒才心滿意足的露出了笑顏。
“飽了!”錢南新吃完,拍了拍肚皮,不好意思的對著寧兒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