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予琪著實的開心,領著錢南新到處跑,連著寧兒與婉兒都未曾跟上。
待到賓客落座,熙春園由之前的喧鬧漸入安靜之時,錢南新才拉著錢予琪來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本想著讓錢予琪坐在自己身旁,卻不想錢予琪終還是被侍婢給拖了回去。
看著錢予琪被拉走時哭鬧的場景,錢南新只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她沒辦法直接上前將錢予琪攔下來,畢竟還得顧及一下二孃的顏面。
不過多時,便從走廊行來一體態輕盈的女子,撐著腰身,由侍婢扶著朝著錢南新落座的地方行來。
待這女子走近,錢南新端看一眼,只覺陌生的很,女子眉眼翹楚,雙唇豔紅,耳墜一對翠玉耳環,行走時步態穩重,落座時較為謹慎,單手扶著腹部緩緩坐下,陪侍左右的侍婢這才放下心來,離了女子座位。
從這女子進來,到落座,錢南新視線從未離開,側顏看去,極為豔美,見得她輕輕搖曳蒲扇,舉止極為端莊,與她相論,唯有此女子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不過女子好似不識的錢南新,從落座之後,並未正眼瞧錢南新一眼,一直目視前方,將錢南新視作了空氣。
“蘇兒!”
忽而從錢南新後背處,傳來一聲幽幽輕喚,嚇得錢南新後背寒毛直立。
轉眸偷瞧一眼,居然發現一男子躲在那女子身後,仔細一瞧,那人居然是多日不見得錢予安。
轉面看了看身旁得女子,見她依舊拿著摺扇輕輕搖曳,似不願意搭理後面得男子。
“蘇兒,你隨我來,我有話要與你講!”錢予安語氣懇切。
“蘇兒,別這樣,我真的有話與你講。”見和蘇兒半天不理他,錢予安語氣稍露急切。
這時,女子才側了側身,與錢南新打了個照面,便速速將扇子重新拾起遮了面目,唯有露出得那雙眼睛卻含著幾分敵意。
錢南新看的出來,雖不知這素未謀面得女子為何如此敵視自己。
不過片刻,那女子才扶著腰身幽幽起身,起身之後又居高臨下得瞧了一眼錢南新,眼神裡滿是鄙視,這讓錢南新更為疑惑,她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女子?
女子緩步離開,那形態走姿太像一個有孕在身之人得模樣,只是她衣著寬鬆,還未看出有腹部隆起得情況。
待女子走後,就見父親引著裴煦及裴騁,其後跟著一臉笑意得錢鳴瑞落座在第一排座椅。
幾人互相與周遭賓客作揖行禮之後,便順次坐了下來,戲臺的戲便也如約開始。
鑼鼓喧天震響一過,水中央戲臺得引路小燈便被數名小童給一一點亮,過後一支竹筏從船帆一側緩緩行來,竹筏上立著一挑著燈籠得書生,唱腔一起,周圍人便高聲歡呼。
雖然這出場著實有趣,可錢南新對戲曲卻提不起興趣,只得耐著性子看了一會兒,睡意襲來,竟當著眾人得面睡了下去。
好在這些人兒早已全神貫注於戲臺,未能看出已垂面睡去的錢南新。
不知何時,錢南新被人大力搖醒,卻發現身前多了一封信,慌亂之時,她轉面看向身後,卻未發現一人。
覺得奇怪之時,忽而周圍人舉著雙手拍手,一片叫好聲。
錢南新順勢看去,原來戲臺上正演著雙槍鬥法的戲碼,見得兩人那棍棒舞的出神入化,也難怪這些人為之瘋狂。
瞧了幾眼,也覺沒有意思,錢南新便低頭開啟信件,藉著微弱的光,卻只見四個字
“徒兒,可好?”
一見此字,錢南新連忙坐直身子,看向周圍皆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後她又翻看一下信件,這才發現了信件底部小小一行字:“有要事,在後院等候。”
這般神秘,還真的有些像師父的作風,可是師父為何不當面說事情,反而要她去後院尋他?
錢南新只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同尋常,但一想到只有師父會喚她徒兒,其餘人應是不知道她有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