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接近南溪的目的是什麼,但在瑞安,你還是少動她的心思。”
和年歡語氣少有的不和善,與他之前認識的那個滿臉皆是溫柔笑顏的男子,相差甚遠。
是什麼事情,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她是未來平川王府的小王妃,在下是小王爺身邊的侍衛,奉命來瑞安護送小王妃前往京都。”
其實不用解釋這般多,只需要冷漠的離開即可,可現時的蘇錦年,想起自己之前三個月的欺騙,以及之後給和年歡造成的麻煩,便覺的有些虧欠!
“哼,小王爺麼?真是一個權勢很大的人物。”和年歡苦笑一聲,隨而眉頭一皺,雙眸如鷹般盯著眼前的男子。
他不該認識蘇錦年,不該在蘇錦年面前提及了他這樁不堪的婚事,更不該在那條前往果然山的街市前,救了錢家大小姐錢南溪。
所有的不該,彙整合了現在的恨,恨自己,亦恨蘇錦年及錢南溪!
“放了她,回你的京都!”和年歡沉聲一言,並無任何商量的餘地。
“如今已不是放開她的時候,你應該明白,既然是津南王親下的詔令,賜了婚約,怎麼可能輕易收回?”蘇錦年不知為何竟拒絕了和年歡的要求。
“哈,哈哈,又出來個津南王?可你們暗地裡徹查十八年前,‘言安’分支勢力陡然壯大,懷疑以錢家為首的商人暗通羌國,企圖內外勾結破了津南國的穩定,現如今到底查的如何?”和年歡言語忽而變得有些犀利。
這句話引了蘇錦年的警覺,什麼時候他開始關注這件事情?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他現在的身份?
可現在他並不能完全斷定和年歡是在套他的話,還是隻是自言其說,並無其他指意。
“和公子,若是對這件事感興趣,不妨擇日選個合適的地方,一起探討一下。”蘇錦年說完,便要攬著懷裡的錢南新欲下樓去。
見男子欲走,和年歡連忙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蘇錦年的臂彎,一副兇狠的模樣,道:“明知道我心傾南溪,為何要咄咄逼人,你家王爺欺人太甚了!現如今,你以一個下人的身份,將南溪單獨抱回去,成何體統,放下她!”
和年歡氣勢威威,不輸於任何人,他今日不能放了眼前之人。
“既然公子一心傾慕錢姑娘,那便以公子的本事堂堂正正將錢姑娘奪回去,而不必在這市井之處,做這等無意義的事情。
再者津南王下詔,將錢姑娘納入平川王府作小王妃,那也是王上器重錢家,這才有了這道詔令。公子若有心,可與天鬥,若無心,還請公子放手。”
蘇錦年的話真正的傷了和年歡的心,現在的他如何與天鬥?只能放手,在心中暗暗發誓,若有他日定會將今日之恥全數奉還。
咬著牙,攥緊了拳頭,和年歡垂著面讓開路,放了蘇錦年離開,一陣穿堂風襲來,將和年歡身上披著的薄衫吹落,他全然不知冷意,靜靜走近樓梯木欄處,默默看著一襲素黑錦衣的男子懷抱著一身淺灰男裝的錢南新,步步離開了重合樓。
便是在這時,一素紗輕衣的女子彎腰撿拾起丟在地上的長衫,走到和年歡身後,默默將長衫重新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