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事來回催了兩次,寧兒與婉兒雖有慌張之色,但並未驚慌行事。
待一切妥帖之後,寧兒挽著錢南新出了屋子,早在屋外候著得蘇錦年,只淡淡用餘光掃過,並未言語,而是靜靜隨在錢南新身後。
畫師早在頤春園候著,隨性支起畫布,繼而雙腳耷拉著坐在舫船的圍欄上,眉眼一挑看著對岸戲臺,神態懶散,但極為耐性!
錢南新遠遠看見一身素衣的畫師,支著酒壺仰面喝酒,便有些奇怪,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宮廷之人,倒像是個鄉野山村出來的漢子,著衣不華,舉止不雅。
見狀,錢南新轉面,看向身後面無表情的蘇錦年,甚是懷疑的問道:“谷將軍,這就是宮廷畫師?”
蘇錦年眼眸一轉,瞧了一眼坐在圍欄上撒意喝酒的男子,回頭應聲:“是!”
“哦?”錢南新不太相信:“津南國的宮廷畫師,都要喝酒才能上位畫像嗎?”
蘇錦年未應聲,再看一眼早已招手示意的男子,面如冷灰,心想,王上為何派了這人來瑞安,難道又是主上的意思?
見寧兒掩嘴偷笑,錢南新疑惑的回頭看向站在船頭不斷揮手的男子,見他張揚著手,嘴角咧的如簸箕一般大的笑顏,心口0一暗,該不會這人就是來鬧事的吧?
“這位就是瑞安美人錢南溪大小姐吧。”還未入船,那人便出了船舫迎接。
錢南溪見來人依舊笑意漫漫,沒有惡意,戒心暫且擱置一旁,走上去行了屈膝禮,道:“民女錢南溪見過大人!”
“什麼大不大人的,喚我徐年懿便可!”這人說話豪爽,並無過多拘束。
“徐大人?”
“徐大人,別誤了時辰!”蘇錦年上前,冷眼看著徐年懿,道。
“蘇”徐年懿一眼便認出橫在他跟錢家大小姐之間的男子,便是平川王府的小王爺蘇錦年。
蘇錦年雙眸一瞪,示意著徐年懿別瞎扯沒用的話,眼下正經事兒要緊。
被蘇錦年這般用心示意,徐年懿終是釋懷一笑,伸手點了點蘇錦年的肩膀,後越過蘇錦年結實的臂膀,看向身後的錢南新道:“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谷將軍,真是三生有幸啊!”
面對這般恭維之語,蘇錦年只覺得噁心至極,甚而厭惡的推開了徐年懿率先入了船舫內。
“徐大人,看來你識得那位谷將軍!”錢南新上前,道。
“當然識得,也識得他侍奉的主子平川王府的小王爺。”徐年懿頗為神秘的笑道。
錢南新只當徐年懿是個不正經的畫家,也不願多跟他言語,一併朝著船舫內行去。
畫像頗為費時,而這徐年懿一到畫布面前,又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過於深沉,又極為認真,甚而連語氣都不似之前那般風趣,而變得極為嚴苛。
見錢南新稍微有些動作,他便出聲喝止,繼而飲下一壺酒水,便繼續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