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的秋闈之試,讓整個瑞安城的悻悻學子既有所期待,又有些惶恐。
近些日子賈氏的身子已無大礙,趁著大好的晴天,便想將院子中的花草捯飭一番。
錢鳴瑞因忙著鄉試,無空打理蔬菜園子,園子裡雜草叢生,甚而青磚道的磚縫裡都抽拔出青翠的草葉。
見天好,賈氏便拿著鋤頭走向園子,還未入低矮的籬笆內,便被錢南新給攔了下來。
“三娘,您怎得下床了?枝兒人呢?”錢南新拉住賈氏的手,問道。
枝兒是錢南新院兒裡的丫頭,看溪庭院沒有一男半女的僕從,錢南新便讓枝兒來伺候三娘幾日。
“枝兒!”聽錢南新問起,賈氏心生愧疚之意,半響才說:“被瑞兒給罵走了!”
“罵走了?”
想想也是自己考慮不周,原本錢鳴瑞這個弟弟就不待見自己,讓他知曉枝兒是從濯翠院出來的丫頭,定是會將枝兒轟走的,可是錢南新依舊覺得難受,畢竟她是一片好心對待賈氏母子兩人。
“大小姐,等瑞兒回來,妾身定帶著瑞兒給大小姐賠不是,是妾身教子無方。”
賈氏身份低微,說話也一直客客氣氣,雖然錢南新一直強調,三娘直接喚她的名兒就好,可是賈氏總是不聽。
“您看,三娘,又開始了,不是讓你不要喚我大小姐嗎?怎得總是忘記。”
“大小姐是長女,又是......”賈氏還未說完,便被錢南新給接了話茬。
“又是郡主的女兒,妾身身份低微,當年若不是老爺搭救,恐怕我早就見閻王爺了。三娘,您這話都在我面前說好幾遍了,怎得總是提及這話,您再怎麼說,也是南溪的三娘,就別總是大小姐,大小姐的喚著了,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
“好啦,好啦,每每提及這個稱謂,都要爭來爭去,三娘,您不嫌累,溪兒還覺得口乾呢。就這樣吧,若是以後再聽三娘稱呼溪兒為大小姐,那溪兒就從三娘這兒討要一樣物件作為懲罰哦。”
賈氏聽完,垂面微微一笑,算是應下了錢南新的話。
“寧兒,你可要記住我剛才的話!”轉面,錢南新對著身後的人兒說道。
可是一轉面,見到的不是熟悉的面孔,而是一身玄灰長衫的男子,臉色一瞬暗灰下來。
賈氏早就看到了隨在錢南新身後的人並非是寧兒,也覺好奇。
只是礙於錢南新一進門就對她噓寒問暖,沒有介紹此人的意思,賈氏也就不好開口詢問,現在見錢南新見到隨在自己身後的男子時,一臉的不悅,便更是好奇。
“這位公子是?”
“在下谷雲珩,是大小姐剛僱的貼身護衛。”蘇錦年率先開口介紹道。
“貼身侍衛?”賈氏一聽這話,更是疑惑,問道:“出什麼事兒了,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