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上的鳳臨,啟眸但看一臉怨氣蹲在樹下的錢南新,見她一身灰黑粗布衣衫,隨意紮起的髮髻,眉目已辨識不清是男子還是女子的錢南新,嘴角微微上揚。
她這脾性還真得再磨一磨,但看如今瑞安的情勢,恐怕已不是等不起之說了。
遙望山下,那一座人氣騰騰的城鎮,其中又有多少人能在乎這座城是否會遭遇滅頂之災呢?
樹蔭下的錢南新見師父依舊端坐再石頭上,更是氣的很,可又不能肆意撒火,只得憋著口氣,用了些蠻力將竹筒橫跨在肩頭。
“師父,你不走嗎?”聲音如常,可在錢南新心中不知將師父揉擰成什麼模樣了。
“為師今日下山,你與子規好生呆在家中。”鳳臨吩咐一聲,便一躍飄然落下。
在錢南新身前落定,負手立著,看見錢南新鼓著一口氣,便又道:“你若是想要學別的功夫,可去書房再尋些卷冊研讀,所有武功都由方才那些簡單的招式演變而來,若能參透其中玄機,那也是你聰慧所致。”
“師父?”一掃方才陰鬱的神色,錢南新一臉欣喜的看向鳳臨。
此刻的她只覺得師父甚是可愛,甚是和愛和藹可近。
“這些日子,作為師父我並不曾教授你任何學識,皆是憑你一己之力習得,原想著磨一磨你的脾性,再傳授你知識,不想你倒是能耐得住性子,自學那些卷冊。”鳳臨從沒有說過這般多的話。
“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錢南新頓感不妙。
“徒兒,不管你父親如何對你發火,他都是想保護好你。”鳳臨的話,讓錢南新心裡咯噔一下。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師父?”她極不喜歡這樣遮遮掩掩的話。
“這是昨日你父親託人送過來的書信,今日你便可以下山回家。”說完,鳳臨從懷裡掏出書信,遞給錢南新。
錢南新迫不及待的開啟書信,發現這封信件並不是寫給自己的,而是寫給師父的。
信件中提及兩件事:
一是,最近瑞安城局勢愈發不穩,風和麗酒樓連出兩條人命,風和麗的老闆與夥計在同一日被人殺害,暫尋不得任何證據破此懸案,有人證說此前有人在雅間鬧事,恐這與和家有些關聯。
二是,近日和家有意與錢家結親,錢予安不知何時與和家二小姐和蘇兒糾葛在一起,和家提出要錢家出一件茶室作為聘禮,而那間茶室便是十幾年前錢義安之父,懸樑自盡的地方。
之後才提及了錢南溪,心中父親甚是想念女兒,只是礙於現在局勢不穩,家中煩事又多,尋不得機會出來尋女兒。
看到此處,錢南新眉頭一緊,抬面看向師父:“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可從來以為自己只是個千金大小姐,可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捲入什麼事件當中?
除了那日被黑衣人追殺,以及被津南國的王上賜了婚約,她都不曾想過自己魂穿到這位千金小姐,還得遭遇這些複雜之事。
“瑞安風雲再起,恐這次要比十八年前要更徹底一些。”鳳臨目及遠方,淡淡說道。
錢家之勢,已在搖搖欲墜之中,作為一家之主,錢義安心中已有預感,好在女兒已有著落,三房賈氏也已妥帖安排終,只是這二房裴氏,該如何安置?
喜歡徐錦年歡請大家收藏:()徐錦年歡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