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密令,大抵不過是老爺子想探聽一下‘言安’一支是否確有復甦跡象,以及誰掌管這一支的命脈。
如果老爺子緊張這事兒,必定是因為這個國家的主人也開始洞察這一切了。
這般分析,便也知道為何老爺子會給自己安排與瑞安錢家的婚事。
“秋闈結束麼?”蘇錦年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層層帷帳內,灰暗的身影。
“嗯,定的便是這個日子,只要娶了錢家之女,我便不追究那兩人的死活。”帷帳內,蘇清戡何其冷漠。
下方跪拜著的是自己的小兒子,自己卻一心想讓他承襲自己的位置,從未想過這個兒子到底想要什麼。
“是!”蘇錦年不在反駁,領命接受。
在老爺子面前,他並不是他的孩兒,更像是他手中捏的緊實的棋子,故而這樁婚事,即便他不願意接受,但為了不抵抗老爺子,便也受了這命令。
“咳咳,近幾日你去瑞安一趟!”蘇清戡輕咳一聲道:“明堂四言中,早已消逝十餘年的‘言安‘一支,好像最近有復甦的跡象?”
“復甦的跡象?”蘇錦年有些不明白。
“聽說,早已消失多年的狐仙在果然山一帶出沒,不知真假?”蘇清戡滿是皺紋的臉,陰鬱不堪。
“主上,屬下不太明白!”
“明堂四言,本就是以崇明城為首,以瑞安,靖康,平壹,世城這四城為鋪的組織,護佑津南國能在這群雄崛起的世界,安康一世,這也是老祖先的願景,只是十八年前,言安這股勢力,不知為何有獨自稱大的趨勢,當時剛上位的津南王.....”
故而津南王以谷家勢力去牽制’言安‘之首錢家一勢,也就有了當年谷千淺下嫁錢義安這樁婚事!
只沒想到錢義安的父親在兒子結婚前便作了了斷,至此言安一支的勢力便分崩瓦解。
傳說言安一勢首要人物便是那被世人稱為狐仙之人。
此人不知其真實身份,也不明其模樣,只知道此人如同狐仙一般美豔絕倫。
雌雄莫辨!
雖其面目從未有所遮掩,但凡是見過’狐仙‘的人,都必定描繪不出那人的樣貌。
只印象深刻便是那人額眉間有一形如鳳凰的硃砂痣,便是因此得了名字鳳臨。
其實有關津南國的史料,蘇錦年都略有耳聞,也知老爺子當年與谷氏有一段情,因此老爺子還與津南王有了些怨恨。
而如今,老爺子讓自己娶錢家的女兒為王妃,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嘶吱吱吱”
忽而車外傳來一陣馬兒嘶鳴,緊接著馬車便是一陣顛簸,繼而完全聽了下來。
“什麼事兒?”蘇錦年心中一緊,但面目異常冷著。
“回少爺,已行至郊外,路有些顛簸!”隨行之人一身家僕模樣,隔著簾幕稟報。
既然無事,蘇錦年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顛簸行路身子骨估計會散架,便起身下車,想著在這泥濘路上,也只有騎馬行走才舒坦些。
下了馬車,向著隨行家僕要了馬匹,便準備著騎馬離開,只是這家僕也知道自家主子啥心思,應是揪著主上的命令,不許蘇錦年離開自己半步。
“怎麼還是看到她?”
自知道那老爺子定是下了狠話,不然這些人不會左右為難,蘇錦年轉頭想著如何脫離這些人。
卻不想看到了不遠處一瘸一拐行到城牆邊,彎腰歇息的錢南新。
她怎麼了?
帶著這些疑惑,蘇錦年沒心思跟家僕糾纏,便一把將僕人推了出去,卸下一直馬匹,一躍跨上馬,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極為暢快,兩腿兒一蹬,馬兒受痛便朝著城牆方向奔去。
錢南新這方真是沒有氣力了,早知道就該從家裡支一頂轎子,趴著轎子上行路,總比這般受罪強。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