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鶴軒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與鰲擘等人返回,來到最大的一攤血泊前。面對血泊,小楓葉兄妹看上去沒什麼異樣。純正的蠻族與妖族,大概是天性使然,隱約有一種亢奮。
一位影鹿族少年伸出右掌,小心翼翼的蘸了蘸血液,緩緩放到鼻子下,嗅的十分仔細。片刻後,輕聲自語道:好純淨芳香的鮮血,可惜有毒。
奕靂看向獨孤鶴軒,謹慎地說道:大哥哥,麥考是我族少有的試毒師。他的話可信。
獨孤鶴軒重重點點頭,下意識地看了看腳下,發現腳上已沾滿了鮮血,衣襟亦有了滴滴血跡,眼神深處掠過一絲厭惡。思忖道:麥考可否識得此血是什麼樣的異獸擁有?
麥考已經清洗幹淨手掌,走近一點,親自回話道:不識得,但理應是被人豢養的兇獸。此兇獸在被殺死前,怕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獨孤鶴軒點頭思索,道:在妖族與蠻族的記載與傳說中,可否有相類似的異獸存在?
影鹿族的人齊搖頭。這不怪他們。他們本身是幸運兒,又是一群年少之人。然而,鰲擘與自己的族人卻陷入了深思,似是一起努力回憶著什麼。獨孤鶴軒示意鹿族安靜,別打擾蠻族。
良久,鰲擘緩緩抬起頭,雙眼突然生出異樣的強烈光芒,看向血泊時,竟有異芒反射,緩緩開口道:盟主,在我們蠻族的傳說中,有一種名叫“血靈獸”的神獸。
說到這裡,鰲擘不自主的停下了,雙眼中的光芒劇烈抖動,令人難以琢磨。
獨孤鶴軒以緩和的聲音問道:鰲擘大哥,“血靈獸”是怎麼一回事?
鰲擘繼續沉吟,沒有回應。局面一時略顯尷尬。
小楓葉冰冷的雙眼,很是平靜,道:大哥哥帶我們一起前行,是對人族的不信任,是對我們安全的絕對負責任,而不是對我們有什麼其它想法。你們蠻族與妖族最好別胡思亂想。如果你們連大哥哥都不相信,那你們面臨的結果只能是滅亡。
獨孤鶴軒暗自吃驚,心道:自己的確是沒有解釋過帶著妖族與蠻族前行的原因。
鰲擘明顯將疑慮藏在了心裡,此時,直接問道:盟主,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確認,你對我們即將前往的地方知道多少?是否與我蠻族或是妖族有關?
對於我們踏上的新徵途,我一無所知。獨孤鶴軒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了鰲擘,但在微微沉吟後,續說道:起初,我帶你們一起前行,的確是為了防止自己出意外,而無法照顧你們安危。不過,現在看來,我們所在的地域,與誇父山連通的“蠻荒界”域,定是有些聯絡了。
假如“九界”傳說是謊言,那我們的探索征程只能是盲人摸象。故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意外。獨孤鶴軒忖度道:鰲擘大哥,可否說說蠻族“血靈獸”的事?或許,我們能找到新的線索與突破點。
鰲擘見獨孤鶴軒從來是坦誠相待,亦不在忌諱,講述道:在蠻族的傳說中,“血靈神獸”其實是一種可毀天滅地的異種魔獸。唯有蠻族中可與天神通語的薩滿大祭司,可降伏此獸,收為坐騎。為了化解魔獸的天生兇戾之性,需採集萬獸之新鮮血液進行神秘的“血浴”祭煉。唯有血浴祭煉成功的魔獸,方可稱之為血靈神獸。
鰲擘停下來,繼續回憶了一會,道:盟主,此處的血泊之血液,我無法辨別其來歷。但是,我能感覺到有一道奇怪的力量,一直在緩慢的吸納著血液。
哦?獨孤鶴軒表現的異常吃驚,小楓葉與奕靂亦是臉色大變,齊齊看向鰲擘,鰲擘續道:那道奇怪的力量,來自森林深處。我可以感知“它”的方向。
獨孤鶴軒當機立斷,道:好!我們立即追尋著這個方向前行!
一直以來,在獨孤鶴軒的精心栽培下,為數不多的蠻族與妖族,其內在實力大幅提升。盡管無法與鰲擘、奕靂比,但對付一些強大的妖獸,綽綽有餘。加之有老黑與宗狼隨行,獨孤鶴軒確實沒有太多的顧慮。經過一番周密部署,獨孤鶴軒親自開道,順著鰲擘指引的方向,向森林內部進發。
在比較長的一段範圍內,森林平靜的可怕,簡直恐怖。當無形中創進某一範圍後,首先是跟隨左右的小黃狗,身子骨一陣噼啪作響,變成一條嚇人的大黃狗,雙眼中發出幽幽碧光,主動搶先,搜尋起來。小綠熊、小橙獅、小褐豹們的睡意亦全無,身子不見變大,但卻出現了漸漸長大的身影。
不多時,黃狗、黑狼、褐豹、橙獅、綠熊一字排開,形成三百太方圓的威勢波範圍。獨孤鶴軒不敢怠慢,手中悄然出現一柄仙劍,劍未出鞘,劍意早已彌漫。老黑與宗狼默默地守護在隊伍兩側。
行進間,黑狼仰天長嗥一聲,率先殺出,沖進了一處灌木叢。緊接著,黃狗、綠熊等從不同的方向先後沖出。一時,參天古樹間,怒吼連連,力量波無規則的亂沖亂撞,致使一些枯樹搖搖欲墜。
好在,黑狼等小家夥的戰力極強,沖殺中穩占上風,省去獨孤鶴軒好多事。獨孤鶴軒全神貫注,注意著所有方向上的動靜。
隊伍剛剛繞過一棵參天古樹,樹上隨即出現一道黑影,淩空俯沖。快撲到地面上的一位蠻人時,一隻巨手橫穿出現,一抓一掐,竟將一隻巨鳥的脖頸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