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過無痕,斬落無聲。
巨影搖搖欲墜,緩慢縮小,進而化實。斬進心髒的冥魂刀刀尖上,漸漸凝聚出一滴血。
血滴鮮紅,光澤萬丈。
將天邊的藍月,逐漸染成紅色。
將持刀人的雙眼,用血色填充。
就在巨影化為人形的剎那,血滴淩空漂浮,在一股神秘且強大力量的感召下,迅疾飛舞,疾如雷電,射進獨孤鶴軒的眉心。剎那,獨孤鶴軒變成了一個血人,身體中爆發出的威勢波,橫掃方圓數百丈。所過之處,山崩地裂,萬靈絕滅。
巨影變成了一個老人,身穿黑袍,外披紫褂,腳踏龍頭靴,臉卻是一張骷髏臉,長發散亂披肩。只不過,那張骷髏型的臉,對於獨孤鶴軒來說,太熟悉了。甚至,在他僅存的靈識中認為,那就是自己的臉型。
“爹……”
蒼穹之下,血月之夜,顫抖的聲音,極其細微,卻可震撼天地。
“好孩子……”
蒼老之音,哽咽感慨,如老龍在哭泣。
“只有我死了,我的子孫後代,才能重新開始。”
無盡慨嘆,訴不盡悲歡離合。
“萬餘年,三十六代後裔子孫,終得圓滿。昔日宏願,終是突破,我心甚慰。”
“孩子,雖然我們又輸了一次,但卻贏來了最大的轉機。三十六玄門中能追隨你的人,都將成為你的私人奴僕,供你驅使。”
“這是我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獨孤鶴軒雙膝跪地,刀插眼前,對眼前的紫褂老人行九拜叩首之禮,禮畢,哭音顫聲,道:“原來,這裡不是天鴻城,而是絕天城!”
“獨孤絕天,承受煉獄,不死不滅。”
話音未落,紫褂老者的骷髏臉已變成了一張有血有肉的臉,狀如嬰兒之臉。
“暗黑詛咒,永垂不朽。千生萬世,永墜地獄。”
“大巧不工,大智若愚。唯得奇拙,方可解脫。”
“我們都錯了……”
餘音回響在天地間,老者重新化為一道殘影。影子破碎,灰飛煙滅。
“啊……”
一道聲音,震懾蒼穹。血刀淩天,霹靂斬落。刀威餘波中,一個聲音自言自語道:“我殺了獨孤家的始祖‘絕天真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