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羽衣,輕輕旋轉,漸漸亮起的血芒,悉數籠罩在紅芙的身上。紅芙的雙眼,變得越來越清澈、深邃,有無盡的幽怨,有重生的喜悅,有無可奈何的心境。
少頃,紅芙單膝跪地,雙手平舉,緩緩閉上雙眼,嘴中細語祈禱。血色羽衣徐徐下降,自動的穿在了她的身上。剎那,強盛的威勢波迅速鋪開,席捲眾人。隱隱中,刀威臨天而現,強勢壓制威勢波,亦喚醒了紅芙。
紅芙睜開眼的瞬間,目光所至之處,頓有冰天雪地之感。她不緊不慢地站起身,雙眼愈見奼媚,輕聲道:我要換了這個髒身子。
獨孤鶴軒沉聲道:再幹淨的身子,只是一副皮囊。望你好自為之!
紅芙臉色冰冷,黛眉緊鎖,道:你不同意?你覺得當年他沒做到的事,你可以?
只要你敢試,我定會奉陪。獨孤鶴軒面不改色,氣定神閑,道:我不管當年你與那個人是什麼關系、什麼約定。但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只要你敢不守約定,肆意妄為,殘害生靈。我一定可以讓你灰飛煙滅,萬劫不複。
紅芙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轉身,在開門時停下腳步,道:他不如你!說完,走出房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去。
修證吞了口唾沫,道:師弟,這事……我看著有些摸不著頭腦啊。莫非,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再續前緣?
獨孤鶴軒道:這事,你們可以知道,可以做到心中有數,但沒必要知道因果。一來我自己不清楚,二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竇次友大嘴巴只咧咧,道:師弟,你說你現在究竟是個什麼修為境界?明明在我們眼裡是不折不扣的廢物,怎麼這裡的人都當你是神明。難道,這裡的人,個個愚蠢如豬?
獨孤鶴軒哈哈大笑,道:師兄,這事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怎麼能對你們解釋明白?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等回到清微山脈後,我的修為定可重修成功。對此,我一點不擔心。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玄門這邊如此大的動靜,竟然沒有驚動天鴻城城主。這事,實在是太蹊蹺了。
見深思忖道:師弟,此事的確詭異。按我們掌握的情形,三十六玄門中定有天鴻城城主的眼線。可是,那位神秘的城主對這裡發生的事,視而不見。這於情不合,於理不通。
獨孤鶴軒點點頭,道:如果說找原因,我覺得問題定是出現在了這個神秘的“無敵箭域”上。我想,這個神秘的界域,正在發生著某種變化。而這種變化,足以讓神秘的城主分不開身。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決定,等玄門會盟結束後,即刻前往天鴻城,一探究竟。
說時,頓了頓,朝紫溫與朱溫二人問道:你二人可否瞭解,整個箭域中,大概有多少人口?
紫、朱二人一愣,想了好一會,紫溫才回道:回聖尊,據屬下所知,箭域中的人口,約有三億左右。不過,聽一些老人們提及,最近數百年來,玄靈之氣逐漸稀薄,資源銳減,從而形成的減員,已很難評估。或許,人口數要打一個大大的折扣了。
獨孤鶴軒聽時,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道:朱溫,速速叫真毒前來見我。另外,讓武隼、三觀、猶在、定弦他們,一起前來,我有事要吩咐。
朱溫領命離去,獨孤鶴軒突然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沉默中,喃喃道:他們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那般地步吧?
啥?竇次友哼了聲,道:有事,你倒是明說呀。總是搞的神神秘秘。
獨孤鶴軒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思索。不多時,真毒等人前來。
獨孤鶴軒朗聲道:真毒、武隼、定弦、荒琪,你們數十人各率領本門強者,分而行事,迅速檢視箭域中的情形。記住,任何蛛絲馬跡不能放過。另外,傳令於箭域中的人,讓他們放棄家園,以最快的速度向天鴻城進發。若是有人不肯,那就算了。一切聽天由命。
蒲牢嘿嘿一笑,道:盟主,您有所不知。近百年來,箭域中的人口已經銳減到不足一個億這個數。這個數中,有八成五左右的佔比,聚攏在天鴻城內外。若要進城,朝發夕至。剩餘的一成五,多半是有些來歷的世家大族。比方說,雲山周家那樣的。他們有足夠的實力自救,離天鴻城亦遠。
定弦道:蒲牢師兄所言及是。對於此種情形,各玄門已曾暗中查探,並未有結果。大家基本公認,乃是玄靈之氣逐漸稀薄,靈材資源銳減,從而造成了大量的自然減員。
獨孤鶴軒掃視眾人,道:你們沒查過消失的人,究竟去了那裡?按理,你們應該提到餓殍枕藉、累累白骨,等等景象,才符合自然減員的場景。
這……。真毒微一震驚,道:盟主,您是說這並不是自然減員?
獨孤鶴軒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你們此次去追查後,我相信會有一個新的結果。頓了頓,沉吟片刻,續道:見深師兄,這次,你們一起去。
見深領會,心道:師弟這是要我們查清整個箭域的地理形勢等詳情。遂是開口道:好!
眾人離去時,不祥之感迅速籠罩在心頭。獨孤鶴軒默默地思索著點點滴滴,心道:莫非,三十六玄門的存在,另有原由?如果有,會是什麼呢?
無數的擔憂,在下午時已得到了回答。奉命前往天鴻城的真毒、定弦等人,於酉時末,急急忙忙返回。當看到他們一臉迷茫,已能感受到他們內心深深的恐懼感。
來得幾人,進入屋子後,只是傻傻地站著,面面相覷。沒人說話,更像不知道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