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宗門的情形如何?
鬼奴的突然到來,令獨孤鶴軒很感意外。事已至此,懷疑已是多餘。
鬼奴回道:主人,宗門大變。五日前,本門宣稱,宗主“珍毒玄帝”仙逝,將由血陰玄帝取而代之,執掌門戶。將於七日後,舉行宗主登基大典。
獨孤鶴軒沉吟片刻,續問道:還有其它變故嗎?玄門山上的情形,現在如何?
屬下聽聞,光陽等數位玄君,悉數被下了大獄。鬼奴思索著回道:主人的那七位屬下,聽到宗門高層的變故後,躲在瀑布裡的鬼池中,不再現身。玄門山由西苑與毒園接管,目前的形勢很穩定。不過……
獨孤鶴軒道:有話直說,不必吞吞吐吐。
鬼奴道:不過,那個在鬼院中被主人救活的女子,被血陰玄帝帶走了。
獨孤鶴軒點點頭,道:你怎麼看這事?
鬼奴一怔,鬼氣森森的臉上突然顯現出懼怕之情,須臾,低聲道:主人,此女子怕是非等閑之輩。奴才曾反複思索,她能在鬼院中等主人前來,說明……
說明,她極有可能被附身了,對嗎?獨孤鶴軒呵呵一笑,道:鬼奴,你可能找到前往宗門主地的路?
鬼奴不假思索地回道:能!說時,拿出一塊布,雙手遞給獨孤鶴軒,續道:主人,三天前,玄門山來了一位神秘的黑衣人,將這塊布送給了我。他叮囑我說“或許,你的主人能用到。可惜,你的主人能不能活著回來,是未知之數。但願不要太晚”。然後,將前往宗門主山峰的路告訴了我。
五天前,宗門有變。三天前,黑衣人來找你。七天後,舉行宗主登基大典。獨孤鶴軒過了一遍時間日期,道:也就是說,三天前,宗門的雪山歷練宣告結束。兩天後,宗門將舉行登基大典。如此以來,時間足夠倉促。
獨孤鶴軒頓了頓,道:鬼奴,你立即前往宗門主峰,去尋找那個黑衣人。將我的事情告訴他。就說兩天後,我必參與登基大典。
是,奴才領命!鬼奴亦是頓了頓,思忖片刻,道:主人,那玄門山那邊……
既然紅芙到了血陰玄帝身邊,玄門山理應是平靜的,可以不用管。我的那七個同門,他們有足夠的智慧應付變局。獨孤鶴軒擺了擺手,沉聲道:我們的最大敵人是血陰玄帝。只要除掉他,其他的任何問題,將迎刃而解。
鬼奴領命離去,宗狼返回。宗狼持續拿出許多木材,還有石塊。獨孤鶴軒只能看到宗狼隨身摸,卻不知道他是從何處摸出了許多東西。
不過,這都是小事。獨孤鶴軒快速支起火架,將小黑屋固定在上面,燃起熊熊烈火,進行煉化。他思索了很久,緩緩拿出木戟,直接丟到小黑屋中。
世事難料,事情往往發生的令人措手不及,充滿了足夠的喜劇與悲情。
本來,此次雪山之行,獨孤鶴軒似乎有足夠的時間與機會,弄清楚縈繞在心頭的疑惑與謎團。可還是陰差陽錯的錯過了,還發生了許多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
彷彿,有人故意與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只不過,這個玩笑一點不好笑,甚至非常的殘酷無情。
宗狼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疑惑不定的獨孤鶴軒,口吐人言,開口道:其實,你現在的這種精神狀態,簡直是糟糕透頂。你應該想想,這個小黑屋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獨孤鶴軒呵呵一笑,道:宗狼,你終於又開口了?
按理,無論是人族的嬰兒學舌,還是其它異族修道有成,化為人形,口吐人言,總得有個適應過程。可宗狼並沒有,他說話說得很流利、自然。好在,他現在的口吻,與在雪山裡的情形完全不同。不難判斷,眼前的這個宗狼,是真正的宗狼,並沒有被什麼東西附體。
宗狼微微垂首,道:在雪地裡,我做過一個夢。當夢醒後,我發現我全身的禁錮與禁制全部被解除,自己亦可口吐人言。
我也是啊!那夢,好像真實的一樣,令人不寒而慄,心有餘悸!獨孤鶴軒點頭示意,道:宗狼,那河水究竟是怎麼回事?
假的!宗狼肯定地說道:當小黑屋被捲起沒多久,滔滔洪水變成了怒風,將小黑屋刮到了這裡。
獨孤鶴軒努了努嘴,道:不會吧。那明明是河、是水、是河底……這……
都是你心靈想象中的東西。宗狼道:你應該還記得那三十六人逃離的情形吧?我相信,他們看到的也會是一條河。其實,是你們全部中了那綠川的道。
冥魂花?獨孤鶴軒明白了過來,拿出一朵花瓣如血的花朵,道:此花無色無味,莫非可致人於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