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冠老者,大笑而去。
曠野雪原,雪虐風饕,遮天迷地。
獨孤鶴軒的玉府是安靜穩固了下來,可他的身子如同被掏空,全身空落落的。有氣無力,有精無神。宗狼上前扶住,用厚實的身子擋住了凜冽寒風。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還可以繼續趕路。獨孤鶴軒吃力地說道:宗狼,我們得繼續前進,乘早離開這裡。接下來,我們能否活著回去,得看你的了。
小黃狗突然大叫起來,卻沒有向前沖的意思。獨孤鶴軒清楚,這是小黃狗在示警,亦在示威。心道:在這麼危險的地域,這也意味著給別人指路啊。這笨狗!
宗狼向左前方看了一眼,朝獨孤鶴軒點頭示意。獨孤鶴軒道:有人?
宗狼使勁點點頭。
這就不對了。獨孤鶴軒自言自語道:若是在這附近,能出現其他人。那麼,那個龍冠束發的老頭,怎麼可能會在這裡佈局?莫非,在這個神秘的雪山中,還有令老頭忌憚的東西存在?
獨孤鶴軒心想,既然有人出現,那說明離出路不遠了。隨即喚住小黃狗,帶著宗狼它們一起,朝左前方前進。大約走出五裡地時,獨孤鶴軒亦聽到了人的說話聲。心中琢磨著這個距離,宗狼與小黃狗竟能發現,那麼,它們的道行修為豈不是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境界?於是,它們究竟得到了什麼機緣?這不得不讓獨孤鶴軒起疑。
再前進兩裡地,說話的聲音就很清晰了,只聽一個尖銳的聲音吼道:在雪山中相遇,難道你還想活著回去嗎?你們這些該死的尼姑!
呃!沒什麼新奇事,又是一場人與人為了利益的爭鬥!
誠如剛才那人所說,在這種鬼地方,往往最危險的是人族同胞,而非神秘的玄獸妖獸,或是妖魔鬼怪。其實,對於以靈智見長的人來說,比妖魔鬼怪厲害得多,狠毒的多,殘忍的多。或許是人族有智慧、會思考的緣故?
故而,獨孤鶴軒決定靠近他們。理由也很簡單,坐收漁利,除掉兩個最大的潛在威脅。運氣好,還能發一筆小小的橫財。在他的心底還有一個念頭——試試自己的修為。
就在此時,高空中墜落一團黑影,來勢極快。獨孤鶴軒伸手一託,發現竟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尼,年紀與自己上下,圓圓的臉蛋上鑲嵌著一張櫻桃嘴,濃眉下藏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
唔!獨孤鶴軒頓覺有一種撞臉的感覺!只不過,這位陌生的女尼,眉毛比鐘琴的濃的多。
女尼剛一落地,便呼喊道:快跑,千手玄門的人追了過來!
說歸說,但女尼的目光始終沒離開獨孤鶴軒的身上,腳下也沒動彈。彷彿,她見到了熟悉的故人一般。
獨孤鶴軒卻冷冷地說道:對於我來說,你倆都是生命威脅!
那一刻,獨孤鶴軒好像不帶有絲毫的人情世故,簡直是冰冷到了極點。須臾,續道:小師太……
話音未落,只見一男子乘禦風雪,兇惡的撲了過來。來人是一位中年人,一張猴兒臉,身形幹瘦,一臉精明,雙眼充滿色戾。
來人吼道:大膽廢物,膽敢壞本玄君的好事,找死!
說時遲那時快,整個人化為一道徑約三丈的冰柱,兇猛淩厲的直砸下來。獨孤鶴軒不慌不忙,左手拳頭微握,正面迎擊冰柱。
拳頭與冰柱相撞,發出雷鳴般的碎裂聲。繼而,一道身影重重地摔在地上。獨孤鶴軒竟是氣不喘,面不改色,來到猴兒臉的中年男子近前,平靜地問道:你姓什麼?
中年人緩緩擦拭嘴角的鮮血,突然摸出一張符籙,唳聲道:你永遠休想得到我身上的寶物!
忽然,符籙燃燒起來,緊接著發生爆炸,將中年人連同隨身所有炸成粉末。強大的熱浪散播開沒多久,便被風雪熄滅。
這種恐怖的爆炸力,讓人怵目驚心。
獨孤鶴軒吐露著舌頭,喃喃道:何苦呢!回頭道:小師太,你是不是認識他?
女尼道:他是千手玄門的“烈焰”玄君,亦是千手玄門“烈日”玄帝的私生子!
這麼有來頭啊!那要是讓“烈日”玄帝知道誰殺了他兒子,還不得拼命?獨孤鶴軒微笑時,眼底閃過一絲殺機,問道:不知小師太法號如何稱呼?可有姓氏?
女尼很清楚自己的境地,不過,他對這個相貌英俊的青年,沒有任何惡意與避諱,認真回道:我入門時,師尊替我取法號“定弦”。我的俗家姓氏是“鐘”。
啊!獨孤鶴軒張著個大嘴巴,呆呆地看著女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道:這也真是巧了。
定弦乃是女兒身,對男人的反應有種本能的感知,略帶羞澀的微一低頭,道:是不是我長的很像你的一位故人?
關鍵是姓氏也一樣呢!獨孤鶴軒吐露著舌頭,道:這事……有點意思了。看來,我不能殺你。你要是不介意,我們一起趕路?
定弦羞澀一笑,使勁點點頭,道: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