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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狼,這顆黑石,很可能是傳說中的‘毀滅曜石’。以後,你好好保護它,別讓它落入妖邪之手。”
站在洪河邊,水花濺起,濕透衣襟。獨孤鶴軒若有所思,對宗狼說著,心想:一片葉子,一塊黑石,難道這就是雷蛇螟墟中的所有秘密?若是如此,那麼前面來過的人,分別帶走了什麼?
宗狼不會言語,一雙眼睛奇怪地盯著眼前的人族。似乎,它在陌生中尋找著熟悉的東西。
“這柄劍,我知道來歷,卻不知道如何解釋。”獨孤鶴軒收起石劍,換回星河劍,續道:“宗狼,你是不是見過一個與我相似的人?”
宗狼似乎聽懂了,移開眼神,向大河中心望去。
獨孤鶴軒只能猜測,宗狼發現的可能是一種威勢或是強大的氣息。不過,這已足矣。要想探究它身上的秘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似乎也沒必要。
“我們走吧!”
獨孤鶴軒禦空而起,正欲帶著宗狼離開。那知,宗狼丟下黑石,高高躍起,沖進滾滾河流中。撲通一聲,直接沉入河中。事起突然,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盯著江面。
不多時,河面上浮出一頭白狼。洪水中,宗狼舉的有多艱難,可想而知。好在,獨孤鶴軒及時出手,帶它們上岸。
白狼沒有嗆水的跡象,更似是驚嚇過度,發胖的身子不停顫抖。幾度欲翻起身,都沒有成功。宗狼像一位兄長一樣,守護在白狼旁邊,不時的用前爪捋白狼身上的毛發。
獨孤鶴軒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緩緩抬頭望天,一言不發。
洪河滔滔,夜色悽悽。
密佈的烏雲,沒有絲毫散去的跡象,將整個西方沼澤地籠罩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那一夜,獨孤鶴軒一直望著天空夜幕,雙眼中泛起晶晶光芒,清澈,深邃,安靜。
翌日清晨,默默地帶著真假二狼,步行離開洪河。悠悠濤聲中只留一下句不甘的自語聲。
“你們造的孽,要我還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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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約莫有半歲左右,肥胖的身子,近乎臃腫。
從它吐露的血脈氣息判斷,它不同於養育宗狼的那頭老白狼。老白狼,本身是普通血脈,因得到天道機緣,血脈異變進階成為高階妖獸。而這頭小白狼,是一頭真正的狼,是一頭擁有正宗“血狼”高貴血脈的白狼。
狼族有三大貴族,天狼最高貴,貪狼次之,第三是血狼一脈。三支高貴狼族,皆存在著先天性的繁育缺陷,即同是某一貴族的兩個狼族成員,無法直接繁衍後代。反而,它們要藉助更低等級的狼族傳下自己的血脈。即便如此,成功率仍然極低,但有了一定機率傳下純種血脈。
“色狼”一詞,並不是空xue來風!
漫長的步行旅途,宗狼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像兄長一般守護著小白狼。小白狼像個懵懂的小姑娘,漸漸有了情緒。時而停下來不走,時而慢悠悠的散步。它對前面的人族,沒有任何敵意,沒有任何警惕。好像,他一點不陌生人族。但是,它也不敢輕易靠近。
嗥~
小白狼終於按捺不住憤怒,朝著獨孤鶴軒怒吼一聲。不過,人沒反應,倒是靈獸籠中跳出一隻小黑狼,飛奔到小白狼近前。小白狼露齒示威,一排殷紅的幼齒甚是鋒利。小黑狼長嘯一聲,竟是極藐視的瞪著小白狼,嘴中“唬唬”聲不斷。
獨孤鶴軒仍然不管不顧,悠然行走在荒野上。茫茫荒野,別說有強大的妖獸,連個蚊子或是蒼蠅,都很難見得。還有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沼澤,亦不見了。
不多時,宗狼跑到身前,攔住去路,前爪輕輕地抓了下衣襟。
“又多了一個吃貨!”獨孤鶴軒明白宗狼的來意,直接取出兩塊龍肉,宗狼叼了就走,搖頭苦嘆道:“還不完的孽債,何時是個頭?你們給我掃清障礙,讓我順利進入雷蛇螟墟,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有人知道我玉府中七星神盤的秘密?”
獨孤鶴軒一臉的不可思議,正獨自琢磨事情時,小黑狼跑到了前面。不多時,小白狼與宗狼亦追了上來。或許是狼族血脈的緣故,三頭狼你追它趕,玩的十分融洽。
不過,當小黑玩夠的時候,很快回到主人身邊,鑽進靈獸籠,安靜的休息起來。小白狼與宗狼,顯然不可能屈尊進入靈獸籠,只好跟著獨孤鶴軒一起步行。
吃了龍肉的小白狼,精氣神完全變了,露出牙齒示威的次數明顯增加。
對於獨孤鶴軒來說,沒辦法的事,這個鍋,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但他不願繼續猜測與追究,事情既然已經出現,已經被人“算計”入套,只有向前看,也只能向前看。
一天的漫步,眼看又到了一個黃昏時分。黑壓壓的烏雲,卻越來越濃。隨意而至的暴雨,澆灌著荒野。
此刻,雨剛停,空氣中是滿滿的泥土味。忽然,宗狼莫名的一聲長嘯,看向前方。緊接著,高大的身軀只幾個縱躍,便已經消失在朦朧黃昏中。
獨孤鶴軒亦發現了一絲異樣,抱起小白狼,緊追而去。不一刻,來到一處小窪地,裡面蜷縮著老黑。已經嚴重昏迷的老黑,似乎在最後關頭,仍是緊緊護住弱小的白狒狒。
細查之下,在老黑的身上,獨孤鶴軒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