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鶴軒歷來與一眾男人打交道,突然被兩個少女一整,頓時方寸有些亂了,艱難開口道:“別鬧了,行不行?”言語之間,竟有乞求之意。
小傷哼了聲,松開手,道:“再當我不存在,看我怎麼收拾你!”
獨孤鶴軒趕緊揉了揉疼痛的臉蛋,只搖頭,不說話。
鐘琴“咯咯”大笑,輕輕地在獨孤鶴軒腰間捅了下,道:“跟男人相處時的那套,可不適用在女孩子身上。”
“好像快到了小陰線!”獨孤鶴軒趕緊換了話題,道:“西方沼澤地的各種界線,無法與南疆的比。可也不容小覷。你倆的道行恢複了不少,先自己照顧一段距離。我前面去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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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沼澤地域,由外到內,被人族修士劃定為小陰線、小陽線、大陽線、大陰線。
這些線的存在,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這大概是萬靈之首的人族,與生俱來所擁有的天性。
這個擅變的靈智種族,總喜歡虛構神話故事,總習慣用不同的符號劃定分類世間萬物,以彰顯自己的主宰地位。人族中,不乏有人挑戰固有的權威與神話。
然而,不得不承認,恰恰是這些被人族內部不屑一顧的事,造就了人族的輝煌。
西方沼澤中的四條線,除了大陰線外,另外三條線是根據一種毒蟲而劃定。這種毒蟲,至少被賦予了上千種名稱,但被公認的三種叫法是“毒龍蟲”、“血翼蟲”、“金紋蟲”。
在人族的典籍中僅僅記載著,這種毒蟲的壽命只有七十二個時辰。至於它的毒性究竟幾何,是如何生存繁衍的,從無人能探明。在他們守護的小陰、小陽、大陽三條界線上空,並不是無懈可擊。通常,擁有高階法寶的神意境修士,或是金丹境修士,皆可自由出入。但有一個前提,絕不能被毒蟲的毒霧染上分毫。
所以,人族似乎對它們的存在,也不太感興趣。
有一個有趣的現象,近五千年來,來西方沼澤地的人族修士,十分稀少。究其原因,沒人知曉。然眾說紛紜中,有那麼幾個說法,仍然與靈音寺直接相關。
相傳,五千多年前,靈音寺的一位高僧修煉之時,遭魔教高手暗算,走火入魔。在僅存的一絲善念下,那位高僧遁入了茫茫沼澤地。從此,不知所蹤。後來,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是,曾有人見到一具火骷髏,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
於是,人雲亦雲,以訛傳訛,便將那具火骷髏認定是那位失蹤的靈音寺神僧。
然而,與這個說法一同被預設的,卻是另一個相反的說法。據傳,五千多年前,其實是靈音寺內部為爭奪大位,三大勢力火拼。在關鍵時刻,兩大勢力突然聯手,將最強的一脈逼進了西方沼澤地。後來被證實,這一脈不僅活了下來,而且為了報複,但凡見到人族修士,立刻殘忍殺死。只不過,那一脈從此也未能走出西方沼澤。
最關鍵的是,這一說法,似乎有直接證據。五千多年前,靈音寺只有禪、經、律三院。可就在五千年前左右的時候,靈音寺多出了一殿一閣,即大雄殿與華嚴閣。
面對紛紜傳說,靈音寺從來沒承認過什麼,也沒否認過什麼。
此事,不奇怪。一個歷經數萬年沉澱的巨派,不經歷些生死劫,劫後餘生,仍能重塑輝煌。它就沒有留存到如今的任何可能。
在前往西方沼澤地時,獨孤鶴軒早已將這些瞭然於胸,好做到防患於未然。
對獨孤鶴軒來說,令人望而生畏的毒蟲,不管叫什麼,都無所謂。反而是一直想著來見識那種可能從洪荒時期便存在的毒蟲。
走過一段距離,前方的空氣突然被凝結,十分平靜。平靜的連獨孤鶴軒的呼吸聲,都能全部反射回來,形成極“響”的聲響。
鐘琴低聲道:“到小陰線了!”
“嗯!”
黑暗中,獨孤鶴軒謹慎的聲音有些粗重。他沒有多說,而是拿出一鼎香爐,輕輕地放在地面上。少頃,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黑暗中,彷彿有洶湧狂潮開始湧動。
不多時,香爐中徐徐冒出金色燒煙霧。
獨孤鶴軒嘟囔道:“但願,你們能渡過第一劫!”
鐘琴“咦”了聲,道:“你在跟誰說話?”
“秘密!”獨孤鶴軒眯眼一笑,低聲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倆來這裡,究竟是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