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走出門,獨孤鶴軒關好門,道:“師兄,其實這裡很不錯。”
“看得出來!若是等大斷山脈完全建成,你的這規模,可不亞於各大宗派了。”
少頃,二人禦劍淩空,朝清微山脈核心區域飛行。一路上,二人明爭暗鬥,互相較量。論道行,子昂的高太多;論所持仙器,子昂的“誅邪神刀”,是鴻蒙少有的神兵。可二人始終誰也拉不開距離,始終保持著半個身位,你追我趕,並行飛行。
二人趕到黃庭峰時,已是酉時三刻。子昂沒在黃庭峰停留,直接回元始峰複命。獨孤鶴軒依著子昂的指點,直接來到黃庭峰的紫薇大殿。早有人等候,而且是十分熟悉的人。正是汪林他們。
汪林拍手大笑,道:“師兄,你可終於回來了。”
“大家的精神不錯!”獨孤鶴軒亦朗笑道,“我們在這裡修行的時候,紫薇大殿的所在地還是一片荒蕪。如今,卻是黃庭峰峰群中最豪奢的大殿。站在這裡,真是回味無窮呀。”
汪林臉一陰,道:“師兄,還是算算總賬的時候了。”
獨孤鶴軒打量一番紫薇大殿,只是微一搖頭,道:“我不屬於這裡,我要回‘黃院’。麻煩申師弟,明日將所有宗卷替我搬到‘黃院’。我先過去收拾一番。”
汪林忙道:“師兄,自從你之後,那裡再沒有人住過。我們受了這麼久的苦,你還要繼續?”
獨孤鶴軒微微一笑,轉身離去。走在元始仙道上,放眼望去,黃庭峰早已是新貌換舊顏。曾經熟悉的堂殿,全部翻新,高大奢華。一切不再熟悉。
如今,自己最熟悉的範見仁,隨父遠徵滄海。若是在,少不了一番鬧騰。說到範見仁,獨孤鶴軒聯想到了另一件事。此次滄海行,問尚長老帶走了靈寶峰的所有精英弟子,唯獨留下了自己的首徒見深。心道:這個安排,定然不簡單。
漫步在天地玄黃四大院的道路上,過往之事,彷彿就在眼前。獨孤鶴軒不禁笑了,他想起了太華峰的那位大胖子師兄修證,心想他也定是前往滄海了。突然之間,發覺自己在這裡亦是滿滿的回憶。
臨近黑夜,三大院中行走的人很少。偶爾出現的人,看到一個陌生人,只是皺皺眉,搖搖頭,悄悄消失在某個角落。
走進黃院,終於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看著空蕩蕩的院子,不由得想起了不辭而別的老黑。站在老黑的窩前,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時辰。
“它會去那裡呢?”
獨孤鶴軒輕聲自問一句,看了一眼那扇門,卻轉身朝院外走去。一直朝西邊山道走去。這裡,承載著更多的回憶。有無情的殺手,有黑暗中的蛇芯,有與老黑追殺妖獸的山脈。
不多時,走進了一個山澗。那裡的確是一個很普通的山澗。可不知為何,獨孤鶴軒每每走進,總覺得漆黑無比。幽幽冥冥,寂寂無聲。沒有方向,只能順著感覺前行。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忽然間,眼前便是朦朧一片。彷彿,天快要亮了,東方已顯魚白。
獨孤鶴軒漸漸發現,自己竟然只在山澗的百丈內。彷彿,連續不斷走了三個時辰的他,一直是在原地踏步。若說在元始劍宗的數萬年經營下,這裡還有什麼秘密沒被發現,那太不可思議。於是,又聯想到了神秘的“埋骨地”,那裡,似乎真的是宗門上下不知道的秘密。
天亮了。
獨孤鶴軒返回黃院,發現有一位少年站在門口,好像早在等著自己。待看到自己時,不住的上下打量。此人長的是眉清目秀,秀氣書生的模樣,十五、六歲模樣,手持仙劍,身穿親傳弟子特有的服飾。
獨孤鶴軒突然想到,自己的師尊紫菁真君,不久前新收了一位傳承弟子,道號“星瀾”。他與獨孤鶴軒不一樣,沒用俗家姓名,直接用起了元始劍宗慈航峰的字輩道號。師尊十分看重第二位傳承弟子,將仙劍阿難傳授。畢竟,一位真君一生收不了多少親傳弟子。
師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說什麼。此時,黃院外開始聚集其他弟子。一些膽大的議論開。
“哎,我跟你們說,獨孤師兄可是煉丹、煉器、煉陣法的多面小能手。更重要的是,他從來不拘一格的傳授他人技藝,還不求回報呢。”
“聽說,這位老師兄,連宗門的長老都敢罵。嘖嘖,還是小心為上。”
“……”
一陣議論過後,一個聲音悠悠地說道:“告訴你們吧,自從他丟了無極聖劍後,已失去了裝逼的資格。切!有什麼了不起!此次返回宗門,還不是紫菁真君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