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你們自己選擇的!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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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軒師侄,掌門師兄有令,無論這裡的結果如何,宗門中人必須立刻返回清微山脈。”景澄長老走過來,沉聲說道。
這些修道有成的金丹境修士,自然沒那麼好糊弄。他們在冰火大陸上平靜且冷靜的表現,足以證明他們對事情進展的準確判斷。甚至,他們早已察覺,那扇異界之門開啟,實則是一個騙局的開始。
試想,若不是意外,多少人族修士會被那海吞噬掉?又有多少人會死在各種禁障中?
然而,一切進展得太順利!這便足夠說明一些問題!
“師叔,我要帶著星河盟的人,回龍淵谷。請師叔轉稟掌教師伯,弟子安頓好星河盟大軍後,自會親自前往元始峰請罪。”
獨孤鶴軒心知此間事已了,自己也不可能帶著星河盟的人返回清微山脈。況且,自己身後站的可不是一兩萬人,而是百萬餘眾。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獨孤鶴軒不會讓星河盟成為元始劍宗的附庸。
“大斷山,足夠你安置這一百萬人了!”景澄長老淡淡一笑,“你可真調皮,什麼事情總是想在別人前面,想的十分周到。好在有掌教師兄,否則,誰能管得了你。”
“從現在開始,計寧他們得聽我的調遣。柴進他們十餘人,乃是宗門前輩的後裔子孫,宗門已有安排,也不能繼續追隨你左右。宗門的外門弟子,仍由歸你統屬。鐵狼蛛他們一夥,你可要妥善安置。”
獨孤鶴軒點頭道:“應該!”
計寧、申石等人,畢竟是元始劍宗的內門弟子,聽從宗門長老的安排,完全合乎常理。這也意味著宗門高層對獨孤鶴軒的一次嚴懲。
這個結果是獨孤鶴軒預料到的,所以,他表現得很坦然。但汪林心直口快,第一個不幹了。
“回稟長老,弟子願追隨在星河師兄左右,願永不接受宗門的賞賜!”
“呸!真是狂妄的無以複加!”甄詩影一見汪林出言不遜,罵道:“你先問問你自己,你是不是元始劍宗的內門弟子?跟著他,本事沒長多少,倒是學會了自負式的狂悖。”
汪林還口道:“管你屁事?難道我還能輪到你來管?我願意降尊、願意讓出那份修煉資源,只為追隨在我師兄左右,這有什麼錯嗎?”心想:誰不懂你們的算盤,不就是讓我們脫離師兄後,再讓我們在無聊中虛度光陰。
汪林一語得逞,繼續發口威,聲音更加洪亮,道:“有人把我們與師兄一分離,以後誰來保證我們的胳膊不被人砍掉,宗門上下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難道天底下的人,都像某些趨炎附勢的勢利小人,只會去攀龍附鳳?難道說我們是內門弟子,就失去了自由選擇的權利?”
汪林這話,指桑罵槐,惹得落塵躲閃間向這邊看來。反正,他是光腳的,自然不怕穿鞋的。頭腦一熱,什麼宗門顏面,管他屁事。
景澄長老顯然是早有所料,表現得十分平靜,講道理,汪林他們心中藏了太多的憤怒,只是淡淡地說道:“這也是紫菁師姐的意思。”
汪林臉色一變,扭頭看向申石他們。雖說他們也是獨孤鶴軒一手栽培提拔,可他們能突破到神意境,是實實在在的由紫菁真君所賜。這也同時說明,他們背後的撐腰者是紫菁真君。那要是誰想難為他們,也得考慮清楚是不是真的有足夠的實力去挑戰一位太虛境的真君。
獨孤鶴軒一言不發,頭微微一低,看向身旁的小黃狗。小黃狗毛發鋥亮,仗著主人,頗具威勢。發現主人正看它時,脖子一伸,勢如嘯天。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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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大軍開始回撤,陸續返回鴻蒙界。
這一次蠻荒行,揭開了一些謎題,卻留下了更多的疑問。
譬如,蠻荒界中的妖族與蠻族去了那裡?沒人相信他們真的絕了種!假如真的發生了,那鰲擘、奕靂他們這些被本族遺棄的反成了唯一的倖存者。於是,當年的冰火大陸上又發生了什麼?
再如,傳說中的暗黑界之事,為何會毫無根據的出現在蠻荒界?傳說中,暗黑界與蠻荒界之間,隔著魔獸界。所謂的魔獸界,是任何生靈皆不能生存的地方,只有變異後擁有異常血脈的魔獸,方可生長其中。
亦如,令鴻蒙界最關心的龍淵谷之事,為何會與神秘的蠻神族聯系起來?這是人族現有的任何記載中,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似乎,那一扇異界之門的開起,是拉開大幕的真正起點。只是尚未有人撩起冰山一角而已。
第四卷 鷓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