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驅趕天豺獸的事,掌教師兄很不滿意。紫菁師姐也已經知道了此事。禪滅師叔更是以太上長老的名義知會各脈,星河師侄乃是慈航峰的嫡傳弟子。所以,師姐,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了吧。”黑衣人總是那麼平靜,以至於當眾說出這種大事,仍似很平常、很平淡。
呂不群看著冷若冰霜、呆若木雞的寒珠,呵呵一笑,道:“師姐,論委曲,也就只有當年的我,可與星河師侄相比了。你可別苦大仇深似的。還有,你剛才可是痛下殺手,一點情面不講,著實有失長老風度。以後要注意一下。”
寒珠長老緊緊攥著信,冷冷地看著呂不群,蛾眉緊蹙,哼聲道:“你一個雜役弟子,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心道:還能有以後?
呂不群狠狠吞了一口口水,正色道:“我也是看在大嫂的面子上,才出手助你,才告誡你。你竟然這麼不識好歹。那當我放了個屁好了。”
獨孤鶴軒慢條斯理的扛起無極聖劍,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他出奇的沉著冷靜,臉上無任何變化,似乎對此事一點也不奇怪。
黑衣人開口道:“師侄,師姐代話說,‘讓你多參悟慈航普渡咒,多清靜無為。且莫殺心太重,損毀道行根基。’”
“師尊的教誨,我自當聆聽。請師叔回山後,替我向師尊問好。”獨孤鶴軒腳步沒有停,朝寒珠長老身後走去,平靜地說道:“二位不想說點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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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雄,元始劍宗附屬世家熊家的家主,熊家在他的經營下,聲勢大漲。其侄女熊聽露拜在寒珠長老門下,成為元始劍宗的親傳弟子。其幼子熊冉資質出眾,雖暫未上黃庭峰,卻幾乎已預訂了一位親傳弟子的位置。
不巧的是,烽火城中被獨孤鶴軒杖打的其中一人,正好是熊冉。
所以,熊天雄一直仗著寒珠長老的勢力,意欲徹底鏟除屢屢給熊家難堪的獨孤鶴軒。
可惜的是,天有不測風雲。至今時,他才見識到,這個能屢屢逃脫絕頂高手追殺的青年,早已經不是熊家所能動的了。或許,連寒珠長老也動不得了。
面對獨孤鶴軒的逼近,原本是預料中的事。熊天雄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的盧檢開與朱家昌,眼中流露出無奈的神色。
盧檢開與朱家昌,一高一矮,身材倒是勻稱。本來是前來替兩位好兄弟收屍,並報仇雪恨的。可情形急轉直下,容不得他們多做什麼。
盧檢開強顏一笑,道:“獨孤鶴軒盟主,我的兩位好兄弟誤闖星河盟大營,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不過,聽說獨孤盟主宣告大義,定會準許我們收屍的。”
“這個當然!”獨孤鶴軒重重一點頭,淡淡地說道:“但在二位收屍前,請告知我是誰策劃了聖火嶺之劫?又是何人千裡追殺離家遷徙的火蠻族?”
盧檢開與朱家昌同時愕然,二人心裡清楚:獨孤鶴軒根本沒打算就此罷手,而是順水推舟,直接將矛頭指向了熊家。指向熊家,不就意味著繼續與寒珠長老對抗?傳說中,死在獨孤鶴軒手上的金丹境修士,可是有那麼幾個的!
獨孤鶴軒淡淡一笑,道:“不要以為有靠山,就可以肆無忌憚。無論你們說與不說,都無所謂。因為我一定會查清幕後的主使之人。我發誓,我絕不會放過任何參與殺人的人。”
朱家昌緊握手中的奇形兵刃,沉聲道:“他們是蠻族,是異族,而獨孤盟主是人族。”
“是嗎?鐵花嶺上的事,怎麼說?”獨孤鶴軒冷笑道,“熊天雄……呃,不好意思,按輩分,應該叫一聲師叔才對。不知熊師叔對此事可有耳聞?”
“總有人恬不知恥,總覺得自己披了一張人皮,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是人了。”獨孤鶴軒左掌微抬輕揮,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指虛挽一個詭異的符印,罡風輕拂,懸吊的兩具屍體上的竹箭紛紛掉落,箭傷處是一個個透明的小孔。周圍的人為之動容。
盧檢開與朱家昌差點叫了出來,張大的嘴巴終是沒說出任何話。顯然,他們認出了這一式。少頃,二人像洩了氣的皮球,無精打採。
盧檢開艱難地開口道:“小師叔祖要殺我們四人,可隨時動手。還請小師叔祖不要以莫須有繼續追查下去。”
“看在你們能識得此神通的份上,我理應給你們一次機會。希望你們想清楚了,將幕後真兇告訴我。”
“轟隆隆~”
忽然,遠處的燃燒領域內傳來震天響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紅彤彤的燃燒領域上空,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黑色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