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相由心生,念及魂動。獨孤鶴軒感覺到星河璀璨,搖搖欲墜,遂是伸出右手,感應星辰之力。須臾,天際星河縹緲暗湧,如飛流瀑布,直落滄海,浮於掌心。掌心可容納乾坤,星河持續增加,漸成一條“嘯天真龍”。頓時,星河湧動,天地驟亮,一束星辰鑄實龍體。
獨孤鶴軒催施神秘咒訣,許久,真龍望月,震懾蒼穹,那隻手掌則似蒼穹中的一處黑洞,牢牢掌控真龍。忽然,真龍擺尾,一頭紮進掌心,如入大海,很快消失在掌心。隨即,那道星辰之力亦消散,星河暗淡下來。
獨孤鶴軒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入體,突破所有障礙,直接彙入丹田玉府。丹田玉府無法承受強大的沖擊,竟引起丹田處神秘之物的反彈,將那股冰涼的氣息反彈出五成。在神訣咒法的煉化下,此五成一分為四,散入靈竅等。整個人微微打了個冷顫,驚喜交加,不覺有些痴了。
海風吹過,巨浪聲起。滄海月夜更顯神幽。
獨孤鶴軒輕聲一笑,邁著大步走向丹青道,自語道:“獨孤家的劍道神通,奧妙所在竟是講求個‘造境’。”
是夜,獨孤鶴軒摒棄雜念,安穩入睡。
※※※
美夢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過來。
獨孤鶴軒伸懶腰,打哈欠,慢悠悠的下床,開門迎客。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竇次友。竇次友身穿淡紅相約淺紫色的袍服,這是太玄丹宗親傳弟子的特有服飾,手執一柄頗有品階的靈劍,隱隱有一種出頭的氣勢。進門後,先交割了獨孤鶴軒的工錢。
竇次友喜上眉梢,道:“忙碌了一上午,終於是把這事給搞定了。雖然是死老鬼的五弟子,可好歹成了親傳弟子。”
獨孤鶴軒呵呵一笑,自然知道原因所在。
竇次友續道:“最近,我們閉關謄寫書,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情一點不知。先前,聽我四師兄說起,頗是精彩。譬如,通天劍宗的一位師弟對元始劍宗的一位師姐一見鐘情,而那位師姐早已芳心暗許他人,現在,可熱鬧了呢。還有,元始劍宗太華峰的南宮榮軒,不知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在‘赤鵝島’上獲得了四品蚌珠。走吧,我帶你去書堂那邊。往後,怕是沒那麼多時間帶你玩了。”
“多謝師兄!”
獨孤鶴軒簡單收拾後,二人一起出門。
竇次友繼續嘮叨道:“最近,各派中的太上長老將會陸續前來太玄山。最稱奇的,莫過於從來不參加丹會的謫仙盟,此次也是高調宣佈,將派出門下後輩參與丹會比試。不日,亦將至。”
獨孤鶴軒道:“不就是個丹會嘛,怎麼會驚動太上長老這種人物?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幼稚!”竇次友搖頭道:“據我師叔說,是你們前來時,那不知原由的巨浪,引起了各派的注意。現在已經有傳言,說是那巨浪根本不是五條海蛟所能發出的,而是有更強大的神秘力量操縱了那一幕。”
“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奇怪了!”獨孤鶴軒輕描淡寫地說道:“現在是未時,怎麼不見一個人?”
“天不亮,都出海前往各島嶼尋找機緣。那像你,跟個書呆子似的。”竇次友沉聲道:“沒事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別整天悶頭呆腦的看書寫字,那是最沒出息的人做的事。”
說話時,二人穿過攬月臺,碰見稀稀疏疏的太玄宗弟子,也沒人跟竇次友打招呼。繼續走過幾條交叉大道,進入坎區一角,來到一座大殿前。匾額上寫著“天書殿”,殿宇極是宏偉氣派。走進殿宇,來到一進門的堂裡,三位青年正在低聲聊天。三人看見竇次友的著裝,只皺眉頭。
竇次友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勢,吩咐道:“這位是元始劍宗的星河師弟,你們要好生招待,帶他去對外開放的書堂看書。靈石,記我賬上。”
一位清秀青年連忙說道:“是,是,是!竇師兄,恭喜您終於成為親傳弟子!我等有眼無珠……”
“廢話不用多說,把事辦好就成。”竇次友擺手打斷那人的說話,朝獨孤鶴軒道:“星河師弟,我要去師尊左右侍奉,恕不便多陪。”
獨孤鶴軒誠聲道:“多謝竇師兄!”
竇次友走後,三人很恭敬的帶獨孤鶴軒到書堂。其中一人說道:“這些書總共有一萬二千本,星河師兄,您隨便看。您是親傳弟子的好友,靈石的事自然不用擔心。”
“多謝三位師兄!”在獨孤鶴軒行禮謝過後,三人亦笑著離去。
獨孤鶴軒從頭至屋,一本本、一卷卷的翻看起來,有的是精看,有的是粗略。約莫戌時,獨孤鶴軒已翻看完所有。觀察一會書堂後,搖了搖頭,快步走出書堂。此時,守在這裡的只有那位清秀的青年。
“師兄,總共得多少靈石?”
“兩百!”
“這麼貴?”
“是比較貴,所以,書堂總是很冷清。不過,竇次友師兄吩咐過,師兄不必親自交付,自行離去便是。”
獨孤鶴軒放下兩百靈石,快速離開書堂,大步流星的朝丹青谷走去。這時,路上的行人仍不是特別多,全是太玄宗的內門弟子,獨孤鶴軒也沒有心思去探個究竟。剛進入天罡區域時,陰影中有人猛然說道:“你才回來?”
“咦!竇師兄?你在這兒等我?”
“嗯!”竇次友現身,神神秘秘地說道:“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