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師兄知道那位元始劍宗師兄的來歷?”
“若說他的名字,那是大名鼎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齊禦風輕聲道:“他就是元始劍宗的後起之秀獨孤鶴軒……”
“啊!是他?”
“是啊!一個被元始劍宗無情打壓,卻屢屢有驚豔之舉的人;一個被各方勢力追殺,卻好端端活到現在的人,聽說,五毒仙子是被他親手殺死的;一個以強勢魄力敢於反擊宗門掌權者,散盡千金的人。”齊禦風淡淡一笑,道:“此次,他將與南宮榮軒聯手,參與煉丹比試。”
“怪不得,他看我手中含雪劍的目光,有些許傷感之意。”鐘琴緊握劍柄,道:“原來,他是龍淵谷的人。”
“他不會為難你們雪谷的。不過,他會在意雪谷投靠風家之事。或者說,凡是透過風、雲、公孫三家,從龍淵谷得到好處的勢力,都是他在意的物件。”齊禦風淡淡一笑,負手離去。
鐘琴眉頭微皺,似是想到了什麼,快步追上去,輕聲道:“齊師兄,你認識龍淵谷的另外三人嗎?”
齊禦風目光看向前面遠處的三道身影,微微一笑,低聲道:“這事蹊蹺著呢。長孫、符、祝三家的弟子,昨夜已經相會。可是,同在一門的長孫千殤與獨孤鶴軒,聽說從來沒說過話,甚至沒打過照面。”
鐘琴神色一變,很是吃驚,低聲道:“師兄,你的意思是?”
“獨孤鶴軒……絕對假不了!”
※※※
攬月臺。
八卦陣臺式分佈,每一區域有三層高臺,皆由琉璃玉石築成,由上到下一次是赤、橙、藍三色。白天夜晚,輝耀滄海。
此刻,早已是人聲鼎沸,觀滄海壯景,笑談滄海妙事。
獨孤鶴軒獨自來到攬月臺,臺上早已站滿了人。看見範見仁手舞足蹈,大話揚天。南宮榮軒與秦昊、楚奣、甄詩影等人格外吸引眼球。頓覺孑孓孤憐,只好默默遠離人群,朝一條小道走去。走過百丈小道,眼前豁然出現了另一條大道。繼續順著大道前行,瓊花盛開,瑤草欣欣,靈禽鳴唱於花叢中,如聞天籟。
大道的盡頭,是一座雄偉華麗的大殿,沒有匾額。正好看見一位滿臉睏意的少年,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無精打採的走進大殿偏門。那少年已經走進門,又突然跑出來,上上下下,怪怪地打量著獨孤鶴軒。這位少年長的是寬臉寬體,極是富態,年紀約莫十七歲左右,兩道濃眉下鑲嵌著一對豹眼,扁平的鼻孔微微外翻,嘴唇厚重。從相人之說來看,屬於“奇相”。
“師兄,早安!”
“你來這兒幹什麼?”少年劈頭蓋臉地問道:“你是元始劍宗中那一脈的,姓甚名誰?”
獨孤鶴軒朗聲道:“慈航峰,星河。早日閑散,遊玩太玄奇景,無意間來至此處。還請師兄見諒。”
“我叫竇次友!”少年招了招手,示意獨孤鶴軒跟他進去,待二人走進偏門後,續道:“星河師弟,你會寫字嗎?”
“會!”
“你可知道鴻蒙丹會的規矩?”
“知道!”
竇次友點點頭,道:“抄書雖是繁瑣事,收成也不高,卻也是磨礪道心的一種途徑。不知星河師弟有無此意向?”
“有!”獨孤鶴軒拱手抱拳,道:“初到此地,承蒙師兄照顧,師弟感激不盡。”
“嗯!太玄、元始、通天三宗,歷來交好,師弟無須多禮。”竇次友說道:“最近,宗門有一批書籍需要謄寫,好方便保護原本與借閱。此事由我來負責,師弟既然有意,就來此替師兄分擔一二。至於你關心的報酬,算不上豐厚,可也還算過得去。”
“請師兄明示!”
“每一卷書,需謄寫三份,算是一份完整的任務。每一份完整的任務,宗門的規定是三顆靈石。師兄念及星河師弟是外派弟子,決定將此報酬提升到五顆。”竇次友清了清嗓音,沉聲道:“師弟意下如何?”
“行!”獨孤鶴軒很幹脆的回答。心想,總算找到了一個安穩的事,還能賺取靈石,也就沒多說什麼。
竇次友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名門弟子!”說時,帶獨孤鶴軒走過一段長廊,來到裡面的一間大殿,空間足有九丈長寬高的殿內,裡面全是書。只有臨近門口一排書架的兩格是空的。
“這麼多書!”
“要全部謄寫一遍!”竇次友打了個哈欠,長嘆一聲,道:“三年時間,我就抄寫完了兩格。”
竇次友取出筆、紙、墨,繼續說道:“前前後後來了百餘人,堅持最長時間的一人,好像是三個時辰。星河師弟,那些坐位你隨便挑一個。隨時可以開工。”
獨孤鶴軒早已看到,門口右邊是向陽的,那裡有一條長桌與十餘張小板凳。沉默了片刻,拿著筆墨來到長桌前,隨手拿了一本書,端正坐下,認真謄寫起來。竇次友亦坐下,似是在打坐養神。
不多時,殿裡響起如雷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