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鶴軒微一搖頭,神色平靜,仍是無話可說。
閆老爺子打笑道:“退後,該我的了。”說時,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香爐,輕輕推到獨孤鶴軒眼前。
“一口價,五千靈石!”
“成交!”
要的幹脆,答應的也幹脆。獨孤鶴軒如數支付後,皆大歡喜。不多時,老中少三人笑呵呵的離去。獨孤鶴軒回到座位上,說東說西,隻字不提剛才的交易。眾人歡歡喜喜的吃完,稍稍逛了一通後,便返回北闕舫。
在眾人一番合計後,獨孤鶴軒將一個初階如意袋的靈石平分給二十一人,每人足足獲得了千餘顆。眾人在吃驚之餘,還是更多的不解。試想,一個擁有足夠靈石的人,且有過四品與五品靈丹栽培的人,道行才勉強到達清靈境九重,這本身比他擁有無數靈石更讓人覺得神秘莫測。
外人如此,獨孤鶴軒自己更為煩心與苦惱。
所以,老天是公平的。讓你不缺的東西,一定是對你價值有限的東西。反之,亦通。
傍晚時分,獨孤鶴軒找了一個藉口,獨自出門。能被元始劍宗選準的人,縱使有差異,但絕對不是什麼痴傻呆之流。盡管這些聰明人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卻沒人追問與阻攔。在漫無目的的閑逛幾條街後,消失在人海中。
是夜,亦沒有回轉。而就在交夜時分,兩道如鬼魅般的黑影出現在大通房前,又如兩道影子擠進門縫。屋裡,二十一雙無助的眼睛看著突然出現的兩道黑影。詭異的氣氛彌漫在房間裡。
“不好,著了那小子的道!”
兩道黑影急忙原路返回,他們剛掠出房間,便被兩道劍氣攔在院子裡。
泰寶長老哈哈大笑,道:“屠龍、誅龍兩位尊者大駕光臨,元始劍宗尚未盡地主之誼,這就要走嗎?”
問德長老為人嚴肅,沉聲道:“兩位尊者銷聲匿跡近十年之久,今日有雅興來此一遊?”
“原來是封宰與元嬰兩個老不死的,不成器的弟子。我還以為是遠嶽、遠峰、遠岪那樣的英雄豪傑。”一位黑衣人極是不屑,怒吼一聲,整個人化成一道黑霧,攻向泰寶長老。另一位黑衣人亦成了一道黑霧,攻向問德長老。兩道劍芒、兩道黑霧纏鬥一起,難辨人形,整個北闕舫被惡唳之氣籠罩。
一刻後,院子裡只剩下兩柱光芒。一柱半紫半黑,一柱半藍半黑,它們中間皆有一個光環,不停擺動。
正在此時,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走進大院,一道玄青光芒頓起,無可畏懼的沖向一截黑柱。
“開天魔戟!吾命休矣!”
那柄冰冷的長戟,面對兇煞唳氣,有一種勢不可擋的興奮。手持他的主人只是被被動的操控著。開天魔戟突破黑衣人最為虛弱時的護身罡氣,穿透那人的心髒。與此同時,一股刺骨的冰涼氣息傳來,獨孤鶴軒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整個頓時被冰封了一般。
問德長老怒吼一聲,禦劍而起,朝另一截黑柱斬下。須臾,一具屍體掉落地上,齊腰處血流滾滾。竟是被劍氣攔腰斬斷。
“沒想到,這兩個魔頭的道行進精如此迅猛。恐怕,只有幾位首座師兄可以打敗了。”泰寶長老長籲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低聲道:“老四,璞瑜師兄怎麼還不回來?”
“四叔,我來也!”一人大吼一聲,沖出房屋,故作急促狀。那顆明亮的大腦袋四處晃悠,看著地面上的兩具屍體,更好奇他們手中造型古怪的法器。剛欲拾撿時,卻被問德長老喝止。
“見仁,那是用劇毒淬煉的法器,你若觸碰,立刻會化作一縷黑煙。”
範見仁嘻嘻一笑,道:“我們與金光峰各一柄!”當看向獨孤鶴軒時,頓生怒意,哼聲道:“臭美個屁。不好好待在房間裡,窮得瑟個啥?宗門也真是太過放縱你,讓你肆無忌憚的修煉那破戟。真應該收了你那柄破戟。”
泰寶長老道:“你個禿小子,跟年輕時的你爹一個德行,傻頭傻腦,好歹不分。”
“哈哈!還真是,可就是苦了我大師姐!”空中一行人禦劍而來,一人接過話茬說道。
須臾,璞瑜、景澄、紫荺等十餘位長老一起現身。璞瑜長老的神色最為凝重,不禁輕一搖頭,沉聲道:“多虧二位師弟,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泰寶長老道:“這事還真不是我與老四的功勞,而是大師姐的寶貝徒弟之功勞。若不是開天魔戟已可乘人之危,說不定現在躺這兒的,就是我與老四。”
眾人看向手握長戟,靜靜站立的獨孤鶴軒。獨孤鶴軒被那股冰涼的氣息所制,一時動彈不得,身上亦散發出森森寒意。
景澄長老道:“師侄被玄寒魔罡所制,一時動彈不得,卻也無礙。”
此時,院外又多了一行人,待他們停下後,一人沉聲道:“雲嵐冒昧,前來打擾元始劍宗,多有得罪處,還請見諒。”
璞瑜長老與眾長老面面相覷,少頃,轉身回道:“雲總管深夜到訪,莫非有要事發生?”
“不錯!雲家有事需要見見龍淵谷獨孤家的子弟!還請璞瑜長老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