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快醒醒!”
“老二,要不要稟報長老?”
“臭老七,閉上你的臭嘴!”
獨孤鶴軒的房子裡亂成一鍋粥。床上躺著人事不省的獨孤鶴軒,地上躺著胸腔、腹部被撕裂開來的老黑。龐巳小心翼翼的替老黑塗抹著靈藥。獨孤鶴軒倒是沒傷,只是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似是流血過多所致。刁駟抓著獨孤鶴軒的手,眼淚快要掉下來。
閔思買回來數壇酒,與殷斯、湯泗等人合力喂獨孤鶴軒。一壇接一壇美酒下肚,獨孤鶴軒的臉色逐漸顯現出紅潤之色。六人終於看到了希望,一顆懸著的心終是踏實下來。第九壇酒後,獨孤鶴軒發出輕微的咳嗽聲,身子輕微顫抖起來。
不多時,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淡漠。看向仇祀等人時,有詢問之意。
仇祀道:“大師兄,是傷痕累累的老黑帶你回來的。昨夜的妖獸之亂,在淩晨醜時已被平息。此刻,整個黃庭峰已恢複如常。”
獨孤鶴軒微微一點頭,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好渴!”
在眾人的悉心照料下,獨孤鶴軒沒有休止的喝著一壇又一壇美酒。房間裡的酒壇已擺成了一面三層厚的“牆”,可獨孤鶴軒依舊感覺口渴難耐。好在,到了傍晚酉時末刻,獨孤鶴軒可以自行下床了。看著那面酒壇牆,不禁搖頭苦笑。
“老六,老黑的情形如何?”
龐巳笑著回道:“我已用家傳之法替它包紮傷口,敷上靈藥。據我觀察,老黑受的主要是皮外傷,休養些時日,即會痊癒。”
“好!辛苦六位師弟了!”獨孤鶴軒道,“你們回房吧。我覺得五髒翻滾,極是難受,想一個人出去透透氣。”臨出門時,忽又問道:“我的事情有沒有傳到宗門長老那邊?”
閔思道:“沒有!眼下,長老們正籌劃‘會武’事宜,無暇他顧。”
獨孤鶴軒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提著長戟朝黃院外走去,順著向西的那條小道走去。來到那座熟悉的山峰下時,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沉默片刻,拐進一條向南的小道,快步來到那座深澗前。佇步良久,拿出那一截血玉神木,緩緩進入澗內。
“嘶~”一聲噬魂奪魄的蛇鳴傳來,緊接著一根九叉蛇芯從黑暗中伸出,只指向獨孤鶴軒。獨孤鶴軒臉上發出詭異的微笑,身子閃轉時如一道魅影。在蛇芯攻擊落空的瞬間,一張大口咬向蛇芯。
那是獨孤鶴軒的口!
獨孤鶴軒彷彿變成了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猙獰而又平靜的面孔下,發出惡魔般的氣息。此刻,他瘋狂吮吸著新鮮血液,而他身上散發出的奇怪的氣息,令黑暗中的東西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約莫半個時辰後,獨孤鶴軒慢慢松開口,滿意的打了個飽嗝。整個人悄然恢複了正常。然而,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獨孤鶴軒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彷彿只剩下對血的渴望!
“算你命大啊!”一道沉重的聲音突然傳來,須臾,聲音傳來的方向出現一位白須老人,他繼續說道:“身中三大絕天奇毒,還能活到今天,這恐怕是鴻蒙界中最大的奇跡了。”
獨孤鶴軒眉毛微挑,沉聲道:“嚇唬誰呢?我可不是嚇大的!”
“哦?”白須老人淡淡一笑,道:“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先接觸過一種無色無味的黑色粉末,緊接著同時接觸過紅、黃、綠三種三品靈丹,最後中了‘天命聖水’之毒?”
獨孤鶴軒沉吟道:“前兩種確實有。後一種沒有。再說了,什麼是‘天命聖水’?”
白須老人道:“黑色粉末乃是‘天問魔土’,那三種靈丹合而為一後産生‘天定神火’,加上‘天命聖水’,可以說你現在是天下最毒之毒物。若不是有開天魔戟與‘絕天符’幫你壓制,你早已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清微山脈中。”
“‘絕天符’?”獨孤鶴軒驚道:“我雙肋下的異狀,莫非是此物再作祟?”
“不錯!‘絕天符’分陰陽,一陰一陽,相隔須彌。龍淵谷四大世家欲逆天改命,便將此至邪至兇之物藏在了你的體內。”白須老人頓了頓,言猶未盡,卻不願多說,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老朽此次前來,是送一樣東西給你。以後,你只能自求多福。”
白須老人遞過來的是一塊血衣,上面寫滿了血字,他繼續說道:“這是你們獨孤家的一位老祖在一次歷練時,用鮮血抄下來的東西。從你們的那位老祖開始,到天縱奇才的獨孤天峰、獨孤百煉父子,都未能參透其中的奧秘。百年前,獨孤天峰老弟將此物託於我,讓我將來交到他孫子的手裡。當日,他很悽涼的說,或許是這塊血衣給龍淵谷帶來了不可避免的血劫。”
“他們可是我的至親!”
“眼睛是心靈的視窗。當眼睛不好使時,你得用心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