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嵐嘆了口氣，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我。
我呢，現在就像個無能的小孩一樣，被她們看著、教育著、可憐著，感覺內心受到了傷害，我閉上眼睛大喊：“什麼叫嬌氣？幹嘛要管我！剛才怎麼不管他們！現在你們憑什麼來管我！憑什麼！”
然後我忽然覺得衣領被人揪住了，睜眼看淩真已經抓著我的衣領直接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你現在能喊出來了啊，嗓門也不小嘛？”
“不用你管！”
“你這副樣子明顯就是求人來管的。”
“你放開……”
她冷冷地看著我：“……我就是討厭你這副不爭氣的樣子，憑什麼管你？誰想管你？如果不是你和我長得一樣，你以為我會管你？”
我愣了：“你……原來你知道？我還以為你們都不知道……”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傻嗎？”淩真一甩手，我向後趔趄，撞在了牆上，後背一疼，反而冷靜下來了。
夏夜嵐安慰式地看著我：“剛才做分析的時候不是說的挺好的嘛，怎麼現在又變得像小孩子似的啦。”
我深吸一口氣，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站起來整整衣領，我說：“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關上浴室的門，我鬆了口氣，但接著眼淚又開始流，唉，我這是怎麼了，到底是有多大的委屈啊？
“這麼點事就哭了？你真脆弱啊。嘖嘖，丟死人了。”
恍惚間，耳邊響起了這樣的聲音。是誰？
浴室裡沒有別人，只有我自己。
是我幻聽了嗎？
開啟水龍頭洗臉，看著自己沒睡好又哭過的浮腫臉，太難看了，前幾天自以為很瀟灑很自信很成熟的氣質完全沒有了，只剩下一張脆弱不堪的哭臉。
大概，這才是真正的我吧，脆弱就是脆弱，心底的東西是騙不了人的，玻璃做的心，就算有鋼鐵的外殼保護又怎麼樣呢，遇到打擊，鋼鐵不會有事，心還是會碎的。偽裝的東西，表面上為了騙人，實際上只能騙騙自己吧。
不對，連自己都騙不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只要一對白壹和小和兩個人動情緒，我就會忍不住流淚呢？這種感覺是繼我對他們厭惡和憤怒之後的第三種情緒，不，也有可能這第三種情緒才是一直都有的，只是到了某種時機才會爆發出來。
真失望啊，還是想不明白原因。
擦幹臉上的水，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努力展現出一個笑臉。
小實，自信一點。我知道你心裡委屈，雖然委屈的原因還想不起來，但現在你發洩情緒也沒有用，不是嗎？淩真說得對，你這樣只是死迴圈，難道你要在這件事上面一直耗時間嗎？
不，我不想。
我繼續努力的笑，盡管眼角還有點淚珠冒出來，盡管我的笑容和這張臉搭配起來極度詭異。
開啟門，三個人又回到了沙發上，我走過去，坐下，深吸一口氣。
“剛才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不應該這樣的，抱歉。”
我的餘光注意著淩真，她沒什麼表情。
我繼續說：“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