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走廊,剛才在宴會廳裡被亮光晃得眼都花了,來到這裡又適應了好一會兒,這才逐漸看到懸浮在空氣中的一團團黑色霧氣。每當它們緩緩飄近的時候,我就會下意識避開。
鏡澄說:“其實也不用躲的,這些東西一直都存在,只是平時你看不到它而已。”
“我知道,只是還不習慣嘛,不過……你之前一直都能看到嗎?”我問他。
“也沒有吧,學會符咒之後才看到的,大概……”
時風:“嘿?你還挺有天賦的啊。”
白星一直貼在尚可身邊:“唉,這大半夜的,好想回房間睡覺啊。”
樓下又應景地傳來一串轟隆轟隆的聲音,似乎有更多的遊魂加入了戰團。
“……看來回房間也睡不好了。”
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黑氣的動向,它們就像是很輕的灰塵一樣,多數都聚集在角落,卻也沒有特別濃重。隨著我們走過,有一些黑氣團被空氣帶動,輕輕飄起來,又慢慢落下去。
四樓的走廊狹長,而且分不出方向,走了這麼一會兒我就覺得自己已經迷路了。但除了沿著走廊到處走到處找之外,我也想不出該做什麼,至於真的見到所謂的“源頭”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
哎?不對吧,kein不也是遊魂嗎?遊魂會穿牆的吧,那他找源頭不是比我們更快嗎?
“很遺憾,我也找不到它。”
別讀取我的思維了好不好……
“抱歉,你思考的聲音太大了,我沒法不聽到。”
我……
“好吧,不過剛才不是你說的嗎,只要把房間整個‘清理’一遍就能找到源頭,現在說法怎麼又變了?”
“它已經察覺到我在找它,所以,就躲起來了……”
“哈?那剛才我們都是白忙活嗎?”
“怎麼會是白忙呢,適當的‘打掃’只會有益無害。”
“你這話可沒什麼說服力哦……”
白星看了一眼窗外,風雨交加的情況似乎從未改變過:“唉,小盟大哥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們幾個繼續無精打採在走廊裡尋找。這大半夜,在幽暗的走廊裡,時不時的從某處傳來震動,周圍又飄蕩著黑色的霧氣團,外面又下著雨,房子裡陰暗又沉悶,這氣氛既讓人不安,又很容易讓人犯困,幸好我下午睡了一覺,不然這個晚上絕對撐不下去。
尋找的過程是枯燥的,那些在角落聚集的黑色霧氣濃度始終沒什麼變化,根本看不出源頭什麼的在哪裡,時間已經過了後半夜,大家也漸漸沒什麼興致說話了。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向前挪,剛要嘆氣,忽然聽到了鐘表報整點的聲音,還是那種老式的鐘,聽著聲音都彷彿能聞到一股老木頭舊黃銅的味道。聲音從走廊前方的左側拐角處傳來,從鐘聲的回響聽得出,那裡是個蠻空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