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上午,天氣晴朗光照充足,我們腳下的岩石也呈現出明亮的淺棕色,但當我爬上這個小高臺的時候,卻發現眼前並不是我想象的一馬平川,而是一個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它有多大的大坑。臨近高臺的附近還是緩坡,越往山的中心走,坡度越大,地表下沉的也越嚴重,等到了中心的地方,整個岩石表面已經完全塌陷進去,只留下一個巨大的、黑漆漆的洞口。
這裡,是火山口嗎?亦或是隕石坑?
在這種景觀之下,我們幾個人的存在簡直比沙子還要渺小。還有一點,越靠近山頂中心的地方,岩石的顏色就越深,洞口附近的石頭都變成了青黑色,看上去很瘮人。而且這下沉的大坑裡聚集著一股寒氣,時不時被山頂的風刮過來一陣,吹得我全身上下都冷透了,估計就算是一坨燃燒的火碳放在這裡也會被它滅掉。
我已經冷得不知道膝蓋是不是還在發軟了,只顧向後退,其他人也都被寒氣吹得後退幾步,只有鏡澄和天睿還在原地沒動。武揚在後面照了幾張照片之後就把相機收起來:“這種地方看著有點兒不舒服,還是不多拍了,就算拍完了回去也不太想看。”
“嗯……是有點兒嚇人……”鏡澄走到高臺邊緣蹲下,挖著鼻孔往下看,“哎呀,好可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你還那麼靠前……”我說。
“咳,我要直面內心中的恐懼……”正經的語氣,繼續挖著鼻孔。
我真沒看出來他哪裡恐懼了,明明很悠哉的樣子。
“這裡寒氣太重,就算是在白天都可以把人凍透,到晚上就更不用提了。”淩真說。
“那咱們要返回嗎?”我問。
“都到這裡來了,為什麼要返回?”他看了我一眼,“找個離這裡遠一點的地方就好,注意避風。”
“在山頂紮營?”鏡澄問。
“嗯。”
在山頂外圈,臨近高臺的地方,淩真站在一邊監工,武揚鏡澄和天睿噼裡啪啦把營地搭了起來,我和小和都自覺地站在一邊。
“咱們要下洞口去看看不?”又到了萬眾期待才怪)的吃飯時間,鏡澄往自己的碗裡夾著肉片,問道。
“可是咱們怎麼爬下去啊?”我問,“感覺那兒就像是個火山口一樣垂直向下的呀。”
“咱們有攀巖繩啊,我帶了好幾條呢,還有攀巖釘~”鏡澄說。
“……準備還真齊全啊。”
“有備無患嘛,看,這不就用上了。”
“可我還是覺得瘮得慌,不過既然都到這裡了,只是在外面看看就走,好像也不甘心啊。”
“對嘛。”鏡澄又夾走了一片肉,“天睿你昨天來過這兒嗎?”
“嗯。”簡單的回答。
我們幾個一齊看向他。
武揚:“你去過?”
“是啊,不過帶的兩根繩子接在一起還是沒探到底,所以就回來了。”聽他的語氣,就好像說“我剛喝了兩杯咖啡”一樣的輕松。
“你是……怎麼下去的?”我猜我現在的表情肯定是難以置信的那種。
“做固定點拴繩子就能下去哦。”
“好吧……”
我意識到自己和他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鏡澄繼續在鍋裡撈肉:“兩根繩子還沒到底?”
“嗯。”
“咱們帶的繩子都是五十米規格的……這坑是有多深啊?”
這座山的海拔,就算加上高臺,至多也就六七十米,而且中間大坑部分還是下陷的,兩根繩子還沒到底,就說明內部比地面還要深,難道這裡有地下洞xue嗎?
對了,之前在地面發現的那些探不到底的水,會不會,也和這個有關……
如果是這樣,那,在這座山底下,會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