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雲都之所以刻意強調,他是趙顯以及趙延宋的長輩,就是想借著這個,確定兩國的關係,畢竟論國力,西楚現在確實不是南啟的對手,這位天元皇帝不清楚這些南啟使臣的來意,只好出言試探。
但是幾句話問下來,這個南啟的年輕官員,態度極為強硬,顯然這一次南啟來之不善。
項雲都年紀已經很大了,他現在想事情都要比以前遲鈍了許多,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他也有些累了,於是便低頭問道:“罷了,不說這些旁枝末節了,貴使不遠千里來到郢都,有何貴幹?”
崔正清面色嚴肅,雙手把手裡的國書捧過頭頂,恭聲道:“奉我大啟天子之命,特來與陛下遞交國書。”
項雲都微微眯了眯眼睛,輕輕揮了揮手,一旁的大宦官畢甲頓時會意,走下御階把這份國書捧了上來,攤在項雲都面前的御桌上。
國書的內容很簡單。
宣戰。
“自前周以來,神州割裂久矣,今我大啟肅王顯,於家中得獲先秦傳國玉璽,足見氣運在大啟,朕不忍辜負天意,意欲恢復前周舊觀……”
短短几行字,趙家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
項雲都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把目光從這份國書上收了回來,看向御階下面的南啟官員崔正清,聲音低沉:“朕的孫兒想重複九州,自然是極好的志向,正巧這也是朕數十年來的心願,朕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現在北齊姜氏已亡,天下只剩項趙兩家,咱們兩家又是親家,不如這樣,你我兩家就此併成一家,讓朕的外孫兒到郢都來,朕立他做皇太子,待朕百年之後,便把皇位傳給他,如此,九州重複舊觀,咱們也皆大歡喜,豈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崔正清眼皮子抖了抖,抬頭看向御階上的項雲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陛下說的不錯,外臣回臨安之後,定然告知我大啟天子,只是不知道等到我大啟天子駕臨郢都的時候,這郢都城裡還會有多少生靈……”
這個年輕的禮部官員,顯然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這一下就連天元皇帝也動了真火,這個老人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聲音冷然:“既然這樣,那朕也沒什麼與貴使好談的了,正巧朕還沒有見過朕那外孫,貴使回臨安之後,告訴你們大啟的天子,就說朕在郢都,等著他來看朕!”
崔正清淡然拱手,從衣袖裡又取出一封書信。
“既然如此,國事以了,外臣便告退了,這是我大啟肅王殿下託付外臣遞給陛下的一封家信,請陛下過目。”
大宦官畢甲,再度走下御階,把趙顯的親筆信接了過去。
這個大宦官淡淡的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跡,然後才慢慢遞到天元皇帝身邊,聲音溫醇。
“陛下,是大駙馬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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