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殿下遇刺,這是比皇帝遇刺還要更嚴重的事情,一時間整個臨安城為之譁然,臨安政事堂剩下的兩個宰輔,大都統林青,以及宗衛府的大統領趙炳,統統聚在了肅王府,與此同時,臨安城禁軍開進臨安城,將肅王府還有皇城團團圍住,同時禁閉臨安十二門,宗衛府內外兩府全力運作,開始查當天趙顯遇刺時候的一些蛛絲馬跡。
那個動手的刺客,被長生公主當場格殺,同時那些顧家的親戚,也跟著喪命,這就讓宗衛府的人失去了審訊的目標,不過敢對趙顯動手的,就必然是死士,抱著必死之心的,因此就算活捉了這些人,也不太可能問出個什麼結果。
宗衛府連夜開始徹查臨安十二門的進出記錄,這幾年臨安城的防衛工作越發嚴密,每個人進出都必須要有路引之類的文書證明身份,因此每一個身在臨安城的人,大多都可以查到跟腳。
就在宗衛府還有臨安禁軍在臨安城裡鬧得人心惶惶的時候,被刺陷入昏厥之中的趙顯悠悠醒轉,一直守在床邊的項櫻第一個發現,連忙拉著趙顯的手,聲音隱隱帶著顫抖:“趙七,你終於醒了……”
趙顯勉力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他身體裡餘毒未清,整個人還略顯虛弱,在項櫻的幫扶下堪堪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覺得嗓子很乾,於是嘶聲開口:“水……”
項櫻連忙端過來一碗溫水,喂趙顯喝水
喝了幾口水之後,趙顯整個人舒服了不少,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房間裡不知他跟項櫻兩個人,還有一個老道士,正撅著屁股在房門口給他熬藥。
之所以非要在這裡熬藥,八成是擔心他會出什麼問題,因此一直守在身邊。
趙顯這個時候頭腦清醒了一些,只覺得自己的右肩陣痛,渾身無力,他搖了搖頭,勉強振作精神,對著不遠處的陳希夷笑了笑:“又欠了希夷真人一個莫大的人情。”
陳希夷聞言,轉頭沒好氣的瞪了趙顯一眼,最後扇了扇了火,然後用一塊打溼的方帕捏起藥壺,剛剛好倒了滿滿一碗,老道士也不怕燙,把這個瓷碗端到趙顯床頭,聲音略微有些疲累:“快喝了吧。”
趙顯還沒有喝,就聞到了濃濃的苦味,他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一直守在自己床邊的肅王妃,聲音有些虛弱:“我睡了多久?”
項櫻端起那碗湯藥,輕輕吹了吹熱氣,然後開口回答:“一日一夜了。”
一日一夜……
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他喝了一口項櫻餵過來的湯藥,只覺得喝了天下至苦的東西,嘴裡沒有一個地方不苦,不由連連擺手,讓項櫻遞過來茶水,順了順,對著老道士苦笑道:“道長,這藥未免也太苦了一些。”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許多年了,也喝過不少次藥,但是沒有哪一次會像這一次這麼難喝,簡直難以下嚥。
陳希夷冷冷的看了趙顯一眼,目光之中有說不出的意味,過了許久之後,這個老道士輕輕哼了一聲:“老道故意的!”
趙顯有些詫異的看了這個老頭一眼,無奈苦笑:“道長,晚輩從來都是對你尊敬有加,可沒有的罪過你吧?”
老道士有些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了趙顯一眼,也不顧項櫻在場,直接開口道:“老道有件事問王爺。”
趙顯又吐出一口苦水,只覺得渾身都不是滋味,他搖了搖頭,低頭喝了一口水之後,長嘆道:“道長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就是,何苦用這個來折騰我。”
老道士語氣複雜:“王爺遇刺,是不是肅王府做的?”
趙顯大搖其頭,苦笑道:“道長這是什麼話,哪有人會讓屬下人刺殺自己的,還是用淬了毒的匕首,我這一睡一天一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著……”
“你想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