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鮮血,讓整個臨安城上下都為之悚然,在這個時候,他們終於想起了這位平日裡甚少『露』面的肅王殿下,六七年前是用什麼手段坐上了這個“攝政王”的位置。
是兵變!
自打趙顯從肅州府入京以來,這麼多年直接或者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絕對已經超過了三十萬人,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高家的事情到這裡,就算告一段落,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趙顯對高家的雷霆手段,整個朝堂上竟然沒有半個文官敢跳出來說半句不是,彷彿那位桃李滿天下,在朝堂德高望重的高明玉高老大人,至始至終都不存在一般。
一來是因為誰都看得出來,趙顯這次是動了真火,自然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捋肅王殿下的虎鬚,二來是因為經過上一次季子升一案之後,臨安城裡的這些文官們都老實安分了不少,不然這次少不得會有幾個不怕死的文官跳出來噁心一下趙顯。
最終,高家的鮮血把這件事的餘波抹平,因為這件事情,肅王府的側妃高雅兒,也在臨安城的貴人圈子裡銷聲匿跡,很長一段時間不見蹤影。
坊間甚至有傳聞,這位肅王府的側妃,也因為孃家的事情受了牽累,被肅王殿下軟禁在了肅王府。
不過這件事情總算是過去了,臨安城持續了小半個月的宵禁總算放開,十二門也不再緊閉,臨安城又恢復了從前的繁榮秩序,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只是曾經那個權傾朝野的高家,幾乎在一夜之間就煙消雲散,如同當年的首輔陳靜之一般。
朝堂上的事情,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你行差踏錯一步,滿門上下就會瞬間萬劫不復。
又過了半個月之後,臨安城迎來了燥熱的夏天,這個時候高家事件帶來的影響幾乎已經不復存在,就連臨安城的坊間都忘了那位天官尚書的高通,還有那個年逾十的高老大人。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來自西楚郢都的使臣,叩響了肅王府的大門。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西楚來使,應該先去臨安禮部衙門報備,然後再去面見啟國聖上,講清來意,不過這個使臣直接越過了那些毫無作用的程式,直接帶著西楚天元皇帝的親筆信,對肅王府投了拜貼。
對於這種情況,禮部衙門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有看見。
而跟天元帝有過約定的趙顯,自然知曉這個西楚使臣的來意,他親自在肅王府的正堂接見了這位西楚使臣,接過天元帝的親筆信看了一遍之後,趙顯微微眯著眼睛,看向這位西楚使臣。
“你們西楚確定日子了?”
這名使臣躬身回應:“肅王殿下,這信乃是我大楚皇帝陛下的親筆信,上面還有蓋著大楚國璽,萬萬沒有欺騙殿下的可能。”
趙顯眯著眼睛掃過信紙上那個鮮紅的國璽圖章,然後抬頭看向這個使臣,語氣平淡:“貴使一路辛苦,這信本王就收下了,貴使回郢都之後,轉告貴國皇帝陛下,就說本王會履行先前的約定,還請天元陛下不要食言,否則後果自負。”
這名使臣雖然對趙顯不遜的語氣有些氣憤,但是他也清楚趙顯的真實地位,當下彎著身子抱拳道:“肅王殿下放心,我大楚向來言而有信。”
聽到這裡,趙顯心裡冷笑不止。
成康朝的時候,南啟與西楚約定聯合伐齊,結果江寧之戰剛剛結束,西楚的玄甲軍就開到了函谷關關下,對於西楚的信用,趙顯算是深有體會了。
“事態緊急,本王就不留貴使了,貴使請便吧。”
這名西楚使臣聞言,恭敬抱拳,離開了肅王府,離開了肅王府之後,他幾乎是片刻也沒有停留,直接就出了臨安城,返回郢都去了。
等這個使臣離開之後,趙顯又展開書信看了看,然後對著門外的趙希揮了揮手,輕聲道:“去給林青還有王霜遞個話,就算本王今天晚上,在肅王府請他們喝酒。”
“是。”
趙希彎了彎身,恭聲應是。
天『色』黯淡下來的時候,兩位新晉的侯爺幾乎是同時來到了肅王府,在肅王府門口遇到的時候,淮南侯林青想要走上去跟王霜打個招呼,哪知道王大將軍目不斜視,似乎全然沒有看到林青一般,自顧自的走在了前面。
林青看著走在身前的王霜,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