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略顯陰暗的朝堂鬥爭,項櫻的敏感度是要強過趙顯的,因此當趙顯說完這段話之後,項櫻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把這一切來龍去脈想了個大概,想清楚之後,這位西楚的大公主對著趙顯微微冷笑:“我說那天那幾顆雷震子怎麼盡朝我們母女腳底下扔,原來是高家不捨得炸死你這個好女婿,只是想炸死我這個肅王府的正妃,讓那個他們高家的大取而代之!”
趙顯早知道項櫻的脾氣,聞言搖頭苦笑:“這件事是高家做的不假,但是跟雅兒應該沒有太大關係,高家上下任你處置,雅兒那邊就算了可好?”
項櫻眼眶微紅,怒道:“你是大啟王爺,自然你說了算,就算你趙七現在把我休了,讓高雅兒來做這個正妃,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趙顯聞言,也是頭痛不已,苦笑道:“胡說道什麼,我若是向著雅兒,對對這件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又怎麼會把整件事都抖落出來,還把高家交給你處置?”
項櫻仍舊得理不饒人,咬牙道:“原來你還有這種想法!好啊,你不是讓我處理高家嗎,我現在便去把高家的人全放出來,讓他們官復原職,這樣你總該開心了吧!”
趙顯滿臉苦相。
到這個時候,他心裡已經有些懷疑,自己跟項櫻坦誠相告是不是錯誤的決定,這女人生起氣來,也太可怕了些。
想到這裡,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拉住了項櫻的右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裡,輕聲道:“媳『婦』,你不是不知事理的人,否則我也不會跟你有什麼說什麼,這件事是我對你不住,可是也該適可而止,你說是不是?”
項櫻聞言,轉身撲在趙顯懷裡,雙眼微紅。
“我嫁到趙家快年時間了,可沒有得罪臨安城的任何一家人,高雅兒和蕭鈴兒進門,我也跟她們兩家人和睦相處了,可現在呢?”
說到這裡,這個西楚大公主咬牙道:“可現在,他們要我死!”
“我死了不要緊。”
項櫻垂淚道:“可我還有一雙兒女在,我若是死了,他們在臨安城裡,可沒有高家這種靠山,到時候還不是任人宰割?”
說到底,項櫻之所以跟趙顯這樣鬧,是因為經過這件事情,她心底產生了一種不安全感,她是出身西楚皇族不假,但是山高路遠,再加上肅王府跟郢都關係極差,郢都項家不可能給她任何助力,也就是說她這個皇族的身份有等於無,在競爭力方面是遠不如高家這種本土家族的。
今日高家對她動手,是她僥倖逃過一劫,可萬一高家得手了呢?那她這一對兒女,將來在臨安城該如何自處?
這一切,讓項櫻後怕不已。
“胡說道什麼?”
趙顯把她摟進懷裡,輕聲道:“他們不止有你這麼個娘,也還有我這個爹不是,你不會讓他們受人欺負,我自然也不會,你想太多了。”
項櫻冷眼道:“你可不止是宋兒的父親,你還是趙延康的父親!”
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了,趙宋是趙顯的兒子,那個年僅兩歲的趙延康也是,兩相比較下來,在父親這方面的優勢就會相互抵消,從而再次攀比母族。
趙顯搖頭苦笑:“這一次之後,高家留不復存在了,也不會再有下一個高家了,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沒有高家,還會有蕭家,王家,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