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炳低聲道:“這個李朔,卑職立刻派人去處理。”
趙顯搖頭:“本王要你處理的不是李朔這個人,而是朝堂上的這些苗頭,從現在開始,宗衛府要抽出一部分人力,去監察百官,最起碼不能讓他們再背地裡結盟議事,本王不希望有一天本王上朝的時候,這些人來一個黃袍加身,『逼』著本王坐上那個位置,你明白了嗎?”
趙炳雖然不明白“黃袍加身”的典故,但是字面意思已經足夠這位大統領理解了,他點頭之後,有些遲疑的說道:“王爺,我宗衛府最近一直在做軍器監的事情,如果再抽出人手去監察百官,卑職怕人手不夠,誤了王爺的事情……”
這是在跟趙顯要人要錢。
趙顯用手敲了敲桌案,淡然道:“內府人手不夠,那就放一些事情給外府去做,宗衛府外府已經成立兩年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遴選出一些能用的人?”
趙炳低下頭:“卑職知道了。”
“那這個李翰林……”
“李朔這個人,你把他詳細資料整理一番,送到本王這裡來,之後的事情你們就不必多管了,本王自己處理。”
“卑職明白。”
趙炳在趙顯的書房裡,足足待了近一個時辰,一直到丑時初刻的時候,他才從趙顯的書房裡出來,此時這位見過不知道多少大風大浪的宗衛府大統領,後背已經完全溼透了。
他今天晚上經歷的事情,是關乎啟國無數生民『性』命的大事,因為只要那位年輕的肅王殿下一念之差,臨安城裡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人頭落地。
這其中,也包括了那個小皇帝的『性』命。
趙炳站在肅王府門口,望著皇城方向,輕輕嘆了一口氣。
隨後,這位宗衛府大統領,邁著沉重的步伐,踏進了夜『色』裡。
此時夜風淒冷,臨安城寂靜無聲。
次日,翰林院正六品的翰林編撰李朔,被吏部一紙文書調出了京城,調往南邊的一出偏遠縣城,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七品縣太爺。
要知道,京官外調一般是平升兩級甚至三級,也就是說向李朔這種在翰林院打磨了四年的正六品翰林官,如果外調到外地,至少也該是一個正五品的通判,甚至是從四品的一府知府,如今他莫名其妙成了一個縣令,已經是連降三級的重罰了。
如果朝廷的風向不出什麼變化,這位李翰林這輩子恐怕都沒有什麼機會回京了。
趙顯的這個舉動,給臨安城裡的所有官員敲響了一個警鐘,至少短時間內,沒有人會再在趙顯面前提“勸進”兩個字了。
想來謝康跟高明玉這兩個老貨,也會在這場試探裡感受到趙顯的意志,最近一段時間裡,不會再給趙顯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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