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從另一個世界來到這個世界的趙顯,第一次從江寧戰場上下來的時候,吐了一個昏地暗。
而此時的江北戰場,比起兩千年的江寧戰場,還要殘酷激烈的多。
兩年前的江寧戰場,是江寧軍仗著雷震子之利,一面倒的屠殺,而此時的江北戰場,雙方從某種意義上可以是勢均力敵,守城的江寧軍雖然人數劣勢,但是據城而守的優勢讓他們並不遜『色』齊軍多少。
兩個人打架,越是實力相近的人打的越兇,也越容易出人命。
同樣的道理,當雙方軍隊實力相近的時候,打的也就越發激烈,此時的齊軍頂著江寧軍的箭雨,終於衝到了滁州城樓下,百丈開外的投石車朝著江寧城頭不住扔下碩大的石塊,而江寧軍的雷震子也如同不要錢一樣扔在滁州城下,幾十上百枚雷震子一齊在齊軍陣營中炸開,有些木製的盾牌承受不住這種沛然大力,在雷震之下炸成了碎片,連帶著身後的幾十個齊軍一起被雷震子掀翻。
碩大的滾石砸落,這幾十個倒地的齊軍再也沒有爬起來。
但是幾十人相對齊軍數十萬的總數來,如同水滴之於大海,江寧軍的一個年輕的指揮將領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對著專門負責投擲雷震子的投擲手喝道:“不要扔在一處,分散投擲!”
幾十顆雷震子扔在一處,固然可以殺敵,但是殺傷範圍太了,不如分開投擲,儘管威力不足以殺人,但是在戰場上,只要傷人讓對方失去戰鬥力,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些投擲手聞言,立刻把雷震子朝城下的齊軍分散投擲,正當他們扔的開心的時候,一個帶著引信青『色』的罐子,被城牆底下的齊軍,丟了上來!
滁州城的城牆並不算高,大概也就是五丈左右,這麼高的距離臂力好的人完全可以把這種並不是太過沉重的陶罐丟到城牆上去。
這些江寧軍的投擲手每日就是跟這些雷震子打交道,他們自然知曉這個罐子的厲害,不過這枚罐子的引信已經燒到了尾部,有些反應快的及時臥倒在地,並沒有受到什麼重傷,而那些躲閃不及的江寧軍,則被這一個罐子炸的皮開肉綻,蜷縮在地上喊疼。
這還是齊饒雷震子威力太的原因,如果是臨安軍器監製出來的雷震子,這一下炸實了,至少能讓三四個人失去戰力。
“這……這些齊人怎麼會有雷震子!”
驚呼聲在江寧軍中響起。
臨陣指揮的大將軍王霜,聽到動靜趕了過來,他彎下身子檢視了幾個受傷將士的傷勢之後,微微鬆了口氣。
這些齊饒雷震子……似乎比起軍器監出品的那些,要遜『色』許多。
而且他們從城下,頂著滾石火油還有箭矢等等朝城樓上面扔雷震子太不現實了,就算齊人能扔的上來,扔個五六個也就脫力了。
而北齊的這種雷震子,幾乎不可能殺人,十幾幾十個完全影響不了戰局。
就在這個時候,齊饒投石車遠遠丟過來一個物事,不過這一次卻並不是什麼沉重的巨石,而是一個大上不少的陶罐。
陶罐在王霜不遠處炸開,這個大陶罐的火『藥』量比起陶罐多出了三倍不止,儘管威力也就是翻倍的樣子,但是還是把城牆上苦守的江寧軍炸出一個缺口,有兩個齊軍趁機從雲梯爬上了城樓,然後被替補上來的江寧軍『亂』刀砍死。
齊人已經開始上城樓了,這是一個很不好的訊息。
王霜低頭思索了片刻,然後揮手下令:“讓那些神臂弩手過來,狙殺那些『操』縱投石車的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