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給錢,要糧給糧?”
姜白一把捉住韓林的前襟,顯然是已經有些怒不可遏了。
韓林有些委屈,從他出燕都以來,一直做這叔侄二饒傳話筒不,還兩邊受氣,想到這裡,這個出身韓家的胖子將軍不免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王爺,末將與您的,都是陛下的親口原話,您要是有什麼不滿,大可以上書跟陛下去去,拿末將撒氣有什麼用?”
姜白臉『色』鐵青,低吼道:“先前本王的還不夠清楚嗎,這些南人必然有問題,他們深入我大齊腹地,咱們只要圍住他們一年半載,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們全部留在江北,為什麼這種不費一兵一卒的辦法不用,非要我大齊將士拿『性』命去給他姜無忌掙什麼面子!”
情急之下,他連禮法規矩也顧不得了,直呼簾今北齊子的姓名。
不過這個時候,自然也沒有人蠢到敢去告這位武威郡王的狀,就連姜無忌母族出身的韓林也只是訕訕一笑,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計較太多,等到姜白略微發洩了一番心裡的怒火之後,韓林低頭道:“王爺,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陛下他剛剛登基,又年輕氣盛,您久不在燕都,不曉得當今陛下的脾氣,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姜白麵無表情。
“王爺您如果非要跟陛下爭下去,到最後無非是您狼狽回京去,陛下派一個聽話的將軍來打這場仗,那時這位新的主將為了討好陛下,定然全力進攻滁州,那會如果這些南人真有什麼陰謀,我大啟受害將會更重……不定這二十多萬禁軍,都要吃上一個大虧。”
到了這會,這個韓家的胖子將軍,話居然有理有據起來,而且臉上帶著微笑,看起來比這幾慌慌張張的模樣,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姜白心中怒氣微微消散了一些,他輕輕瞥了一眼這個韓林,有些詫異的道:“韓將軍前幾日是藏拙,還是今日有人指點?”
胖子抖了抖臉上的肥肉,低頭道:“沒有什麼藏拙不藏拙的,陛下畢竟……是我們韓家的依仗,末將不想看著王爺跟陛下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所以才出言相勸。”
姜白臉『色』仍舊有些不好看,他你眯著眼睛問道:“那韓將軍你,本王現在該怎麼辦?”
“王爺不妨假裝打一打,先把這件事拖著,這樣王爺你跟陛下互相都有一個臺階可以下,然後王爺您著手探查這支江寧軍的究竟,由末將去燕都城勸一勸陛下,時間久了,等王爺把這支南饒軍隊『摸』清楚了,再著手攻城就是了。”
韓林到這裡,臉上的神情凝重起來:“只是王爺要注意一點,滁州城可以拖一個月兩個月,但是一年半載是絕對不行的,到那時就算陛下能忍,燕都朝堂的滿朝文武也容不得王爺你了。”
姜白深呼吸了一口氣,第一次正眼看向這個胖子王爺,眯著眼睛道:“看起來韓家還有幾個人才,上次是本王瞧你了。”
韓林苦笑道:“王爺還是繼續瞧末將的好,給人瞧大了可不是什麼好事,王爺您不就是為名聲所累,才被按在如今的位置上進退兩難?”
姜白不屑一笑:“本王在雍涼苦了十三年,名聲不名聲你以為本王還放在心裡?若不是先帝親自求本王替他看著這個兒子,替他看著這座江山,你以為本王會為了什麼狗屁名聲,把這個擔子挑在肩上!”
韓林頭低的更低了,他有些感慨的道:“是末將把王爺看的了。”
“別扯這些虛的了,你替本王轉告訴陛下,就我姜白一日在江北戰場,就不可能用將士的『性』命去給他掙什麼面子,這場仗本王可以打,但是本王不可能在對江寧軍一無所知的情況打,如果陛下他不同意,就讓他一道聖旨把本王召回燕都去就是了。”
韓林躬身行禮:“末將這就去燕都。”
“你不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