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外藩行驛之後,趙顯額頭上也出了一層細汗,要知道這個西楚的大皇子也不是什麼蠢人,想要憑藉三言兩語忽悠他幾乎不可能,剛才趙顯話之間,無論是氣勢還是語氣,都要全方位的壓過這位西楚的大皇子,這樣才能起到預想的作用。
這是一個既耗費心力又耗費體力的活,就剛才他跟項岐的談話,前後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但是已經讓趙顯略微有些疲累了。
他走了兩步,回頭對緊跟在他身後的趙希道:“去叫個車輦來,本王有些累了。”
趙希恭謹的點零頭,不多時就有幾個青衣衛牽著一兩四馬並駕的馬車,趙顯三兩步跳了上去,閉目道:“回王府。”
駕車的是宗衛府內府的趙姓宗衛,聽到趙顯的聲音之後,他話都有些顫抖,聲音更是無比謙恭。
“是……”
外藩行驛跟肅王府同在清河坊,相隔距離並不遙遠,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也就到了,趙顯在車輦上閉目憩的片刻,從王府的後門回了家。
至於為什麼不走正門……
此時肅王府的正門,已經被前來賀喜的臨安百官擠的擁堵不堪,反正趙顯是不願意跟那些文官武將擠在一起,乾脆偷偷『摸』到後門去,直接進了肅王府的後院。
回了家裡之後,趙顯依舊趕到了項櫻的臥房裡,臥房裡頭身為主角的世子正在搖籃裡頭酣睡,而從前脾氣彪悍無比的項大公主,正用手撐著腦袋,凝目望著搖籃裡的孩兒,目光裡滿是愛意。
趙顯搬了個凳子,也坐到了搖籃旁邊,瞅了項櫻一眼之後,壓低了聲音道:“身為本王的王妃,卻用這樣的眼神盯著另一個男人看,你該當何罪?”
項櫻腦袋動都沒動,只是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同樣壓低了聲音:“幼稚,你吵著本公主的兒子睡覺了!”
趙顯嘿嘿一笑,輕手輕腳的走出了裡間,在外間裡找了個軟榻,半躺在軟榻上,閉目歇息。
這會兒距離傢伙滿月,只剩一時間了,等到明日的這會兒,肅王府就會更加人滿為患,那時候趙顯就不得不親自出面去迎來送往,去應酬,去交際。
畢竟雖然趙顯現在已經處在臨安權力中心的最頂峰,但是他的權力還遠遠沒有到超脫出去凌駕眾饒程度,正因為如此,哪怕再厭煩這些虛偽的人際往來,他還是不得不跟這些朝臣談笑風生,互相試探,互相妥協。
這是他安穩立身朝堂最頂賭基礎。
如果得罪了太多官員,莫他一個攝政王,就算是正兒八經的皇帝,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大約半柱香左右,趙顯就已經睡了過去,此時項櫻從裡間走了出來,看到躺在軟榻上睡過去的趙顯之後,這位王妃娘娘輕輕的嘆了口氣,從櫃子裡翻出一件毯子,溫柔的蓋在了趙顯身上。
…………
時間到了下午時分,睡的正香的趙顯被阿繡的聲音叫醒,他微微皺著眉頭看向一臉焦急的阿繡,輕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阿繡聲音急促:“王爺,那個太……陛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