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用這種軟手段『逼』著放權,老實趙顯心裡也不是沒有怒氣,但是沒有辦法,眼下的事實就是,如果趙顯真的要完全架空政事堂,那麼他就要自己接過政事堂繁重的工作量,每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頭。
而且……如今在政事堂為相的兩個宰輔,一個是他表叔,一個是他嶽祖,其實都可以算成是自己人,現在趙顯翻身做主人了,如果再不願意分給他們蛋糕吃,未免顯得有些氣。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加一個宰輔進入政事堂,無論如何,要讓政事堂內部有以及的勢力山頭,這樣一來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整個政事堂同進同湍情況。
打了個哈欠之後,趙顯痛痛快快得的一堆文書案卷拋在腦後,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項櫻的臥房門口,臥房裡世子趙壽剛剛醒來,只不過娃兒看起來很是乖巧,被他項櫻抱在懷裡也不哭也不鬧,顯得極為安靜。
趙顯伸手逗了逗他之後,心中舒服了不少,後來乾脆把娃娃抱在懷裡,然後自己躺在軟榻上,讓世子踩著玩。
項櫻面帶著微笑看向趙顯,開口打趣道:“是誰把趙大王爺你從那堆海一樣的文書拯救出來的?”
趙顯翻了個白眼:“本王爺正式宣佈,從今日起,本王再也不用每日枯燥的坐在這裡,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了。”
項櫻原本正低著頭在給世子趙宋準備滿月酒的衣衫,聞言抬起頭看了趙顯一眼,輕聲道:“怎麼?真要讓你那幾個女學生擔任大啟國相的位置?”
眼下趙顯需要的是有個可信的而且有些才幹的人進入肅王府書房,全權幫他處理這些政事,這個“角『色』”雖然只能在肅王府默默無聞,其實在這個奏章先肅王府再政事堂的年代裡,誰能坐在趙顯的書房裡,誰就是大啟的“實相”。
而是真實權柄甚至比謝康高明玉他們還要大。
項櫻話裡的意思是,如果趙顯真把書房裡的文書交給他那幫正處在青春期的女學生處理,那那幾個窮苦人家出身的還有人,這樣一來,儘管這幾個丫頭在肅王府默默無鳴,但是這幾個窮苦人家的女子,就會瞬間一躍成為大啟最有權勢的一撥人。
對於項櫻的問題,趙顯輕輕搖頭:“香蓮她們年紀還不,而且閱歷也相對淺薄。綁著我在書房整理整理奏章文書但是綽綽有餘,如果真讓她們自己來處理這些政事,只怕要不了多久,我大啟就會大『亂』了。”
項櫻嬌俏的白了趙顯齜牙咧嘴,嫋嫋婷婷的坐在世子身邊,伸手一邊晃著純木材製成的搖籃,一邊輕輕哼著歌,想要把世子再次哄睡著。
趙顯正準備跟項櫻再些什麼的時候,阿繡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
“王爺,宗衛府趙炳大統領有急信送來。”
趙顯從阿繡手裡接過趙炳遞過來的白紙,攤開看了看之後,趙顯又把這張紙擺在項櫻面前,微笑道:“你看,你那個大皇兄到了,要不要跟本王爺一起去見一見他?”
項櫻接過紙張看了看,然後隨手丟在一邊,輕聲感嘆了一句:“記得大兄他原本在臨安為質,就是因為你想教訓他,所以派人四處宣揚他得了雷震子方子,後來大兄他就被人救回了郢都……這幾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大約一年前的時候,趙顯心存了一些惡趣味,又因為項櫻中毒的事情遷怒在了項岐身上,導致這位大皇子在郢都城裡百口莫辯,此刻能再次見到這位西楚的大殿下,讓現在心中還是多少有些激動的。
此時的項岐輦駕已經到了臨安的城門邊上,當趙顯趕到西城樓的時候,這位西楚大殿下的輦駕已經開進了臨安城裡,趙顯老神在在的坐在大樹的蔭涼下面,等項櫻的輦駕走進,他才起身走上去打了個招呼。
“大殿下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趙顯的聲音很是溫和,但是卻讓馬車裡的項岐打了個寒顫,這位西楚的大殿下伸手挑開簾子,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趙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