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閣裡,蕭太后半躺在軟榻上,目光憂慮,而小皇帝則是跪坐在她的下首,目不斜視的看著手裡厚厚的定邊集。
定邊集裡收錄了大啟戰神蘇定邊的大部分作品,包括詩文,詞句,乃至於文章,兵法,只要是蘇定邊寫過的東西,在這篇定邊集裡都可以找得到,蘇定邊獲罪之時,這本書在大啟一度淪為,自那時之後再刊版的,也都被閹割了兵法文章部分,只留下一些詩詞雜句而已。
不過小皇帝看的,自然不是什麼閹割版,而是出自蘇定邊之手的原版定邊集。
就在小皇帝看的入神的時候,凌虛閣裡一聲磬響,一個內侍監的宦官聲音『奸』細:“稟太后,稟陛下,肅王殿下在宮外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蕭太后眼中迸發怒火,前日裡,丹陽郡王趙成器進宮,把那份通知書『性』質的奏章遞了上來,小皇帝對此還沒有多大反應,而蕭太后就已經氣了個半死!
趙宗顯這廝,居然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就帶著青衣衛在宗族大會上,硬『逼』著宗室們承認了他做趙家族長!
要知道,小皇帝趙延壽在即皇帝位之時,就已經被宗人府預設成為趙家的族長,而趙顯這種行為,其實已經跟造反沒有了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蕭太后對著那名出聲的宦官冷笑道:“他肅王殿下想要進來,哪裡還用得到“求”字?直接帶著宗衛府的青衣衛提刀殺進來不就是了?”
這宦官心中畏懼,連忙跪伏下來,顫聲道:“太后娘娘,奴婢只是傳話啊”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進了凌虛閣。
“皇嫂這般為難一個下僕,未免有份了吧?”
蕭太后抬眼看去,只見一個頭戴九珠冕旒王冠的少年親王,正笑『吟』『吟』的走進了凌虛閣,語氣溫和。
蕭太后臉『色』再次陰沉下來,冷笑道:“這不是我趙家的族長嗎?要不要哀家給你跪下,磕個頭啊?”
自從趙顯兵變之後,蕭太后對他的態度就一次差過一次,有些時候甚至是有刻意激怒趙顯的意思,不過趙顯從來都不以為意,自顧自的找了張矮桌坐了下來,手裡拎著一些清河坊裡買的零散吃食,笑道:“快過年了,小弟就在街上買了點東西,來看一看陛下跟皇嫂。”
蕭太后聲音冷漠:“感情肅王殿下這是來探監來了?”
趙顯搖頭笑道:“皇嫂說話,不要這般刻薄嘛。”
說到這裡,趙顯看了一眼小皇帝,微笑道:“陛下,臣跟太后娘娘有一些事情要談,能否勞煩迴避一下?”
趙壽放下手裡的定邊集,意味難明的對著趙顯笑了笑,然後給蕭太后行了個禮,慢慢退出了凌虛閣。
見小皇帝走的遠了,趙顯這才抬眼看向蕭太后,語氣淡然。
“自從我進京以來,皇嫂就不斷的在激怒於我,其中目的猜也能猜到一個大概,一是為了把我的注意力轉移到你的身上,從而保護當今陛下,二來趙家皇室的大權從皇嫂手上旁落,皇嫂估計也不太想活了,想讓小弟出手送你去見皇兄,順便讓我肅王府蒙上謀逆弒後的惡名,是也不是?”
趙顯說到這裡,放低了聲音,但是語氣之中冰冷了不少:“皇嫂若是真不想活了,不妨『自殺』試一試,反正無論你是你『自殺』身亡,還是死在本王手裡,對外的訊息都會是『自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