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萬的西楚軍隊,在韓當手裡如指臂使,一股腦朝著陳都城開進,行進的路上很是順利,幾乎毫無阻礙的就開到了陳都城下。
這是因為陳王項雲深知曉,論野戰玄甲軍絕對耗不贏人數眾多的楚軍,因此乾脆徹底放棄野戰,選擇據陳都城而守。
陳都城之前,就是陳王府的王城,現在更是陳國的王都,這座城池原先就是當做西楚的邊城重鎮來用的,論起繁華自然遠不及臨安郢都,但是論起軍事方面的作用,與郢都這種都城也差不到哪裡去。
儘管陳王麾下的玄甲軍有大半都是騎兵,一旦守城就意味著機動性全失,但是項雲深想要保住自己的有生力量,深選擇守城是極為明智的決定。
韓當把大軍開到陳都城下之後,並沒有急著動作,而是在陳都城北面紮營,綿延數十里的營帳從陳都北面,隱隱把這座王都半包圍了起來。
局勢走到這裡,這位韓大將軍的用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陳都的正北邊,是林青所在的夔州城,韓當把軍隊橫亙在陳都和夔州的最中間,用意就是要截斷林青和陳都城之間的互相支援。
與此同時,來自涼州的楚軍還在源源不斷的補充進韓當的隊伍之中,用不了多久,整整二十萬楚軍就會在韓當這個位置集結完畢,到時候無論是他要硬打陳都城,還是兵圍夔州城,都可以隨心所欲。
就在韓當紮下營帳之後,陳國的王太子項少陽,也趕回了陳都,回到陳都之後,他連自己的太子府也沒有回去,第一次時間來到陳王宮之中,求見陳王項雲深。
陳王宮幽深的書房之中,父子倆第二次獨處,項雲深臉色愈發蒼白起來,他冷冷的看著自己的長子。
“回來了?”
項少陽恭敬彎腰:“回來了,給父王請安。”
項雲深眯著眼睛看了幾眼項少陽,開口問道:“這趟臨安之行結果如何?”
項少陽低頭道:“雖然有些波折,但是結果還算圓滿,肅王顯已經帶著五萬臨安禁軍開赴西陲,至多還有四五日工夫,就能趕到函谷關附近了。”
項雲深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韓當大將軍已經被調到辰州來了,此時就在陳都城以北三十里左右的位置。”
“韓大將軍來了?”
項少陽臉色為之一變。
韓當這些年在楚國的西邊,幾乎是百戰百勝,給自己搏到一個“韓無敵”名頭的同時,也成為了郢都年輕人心中的榜樣。
項少陽前幾年,也在郢都講武堂學習,韓當的名字,他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
所以,當聽到韓當就在陳都城外的時候,哪怕膽大如項少陽,心裡還是狠狠顫了一顫。
“父王,韓大將軍他……可有什麼大動作?”
對於項少陽來說,韓當是他們這一代人的“偶像”,但是對於項雲深來說,韓當只不過是同齡人,他的心態相對於項少陽來說,就要平和不少。
“還能有什麼動作?昨天到今天兩天的工夫,韓當帶著十餘萬兵馬,駐紮在了陳都以北,正好把我陳都城與夔州城徹底隔開。”
項雲深閉著眼睛說道:“這樣一來,一旦夔州出事,我陳國很難越過韓當的兵馬去支援夔州,我陳都出事,夔州那邊更不敢支援過來,他這一步走的極為巧妙,韓當畢竟是韓當,為父這一輩最耀目的人之一。”
道理很簡單,韓當的隊伍佔據了絕對的人數優勢,如果他去打夔州城,玄甲軍出城支援,就正中韓當下懷,這位韓大將軍完全可以掉過頭,把支援出來的玄甲軍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