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不臣之心?
太后娘娘額頭滲出汗水,她完全摸不清楚趙顯到底要做什麼。
按理說,即便趙七他有不軌之心,也不該這般囂張,在如此重要的登基大典上公然表露出來,趙七不蠢,他這般行險,必然有他的意圖。
蕭太后愣在了原地,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陳靜之見狀,踏前一步,拱手低喝道:“太后娘娘,肅王他跟謝尚書如此行徑,分明是想替陛下加冠,意圖位居天子之上!如此公然褻瀆登基大典,褻瀆天子,臣請太后娘娘懿旨,派禁軍拿此獠下獄!”
陳靜之此言一出,跟在他身後的一眾文臣紛紛附和:“臣等附議,禮部謝尚書與肅王分明圖謀不軌,請太后娘娘懿旨!”
在場近百名文官,同聲同氣,整齊無比的聲音在崇政殿裡異常響亮。
正是這齊齊整整的聲音,把蕭太后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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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一看,在場所有的文官,包括另一位輔臣楊吉,居然與陳靜之異口同聲,在這登基大典上這般脅迫自己!
她心裡猛然想起了方才趙顯那句淡淡的話。
“如果太后娘娘認為不需要有人扶冠,那便讓陛下自行加冕吧……”
是啊,這些文臣如此抱團,自己年僅九歲的兒子,又怎麼可能不需要有人“扶冠”呢。
蕭太后閉上眼睛,總算把這一切給想明白了。
自家這個七郎,不允許自己在中立位置左右平衡了,他在逼迫自己跟新君……站到他那一邊去!
所謂的“扶冠”禮,就是趙七跟自己要的投名狀。
意思很明顯,如果不讓他給小皇帝加冠,自己跟小皇帝以後就要獨力面對這群如狼似虎的文臣了。
她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面對文臣口誅筆伐,仍舊臉色淡然的趙顯。
短短几天時間,七郎他究竟怎麼了,這種賭博的行為,他也乾的出來?
就在蕭太后猶豫不決的時候,右相李宴清再次奏道:“太后娘娘,陛下,肅王他明顯有了不臣之心,古往今來誰敢替天子加冠?!此獠猖狂已極,請太后娘娘下旨,喚禁軍入城!”
聽到諸多文臣對趙顯發難,太后娘娘一時之間慌了神,居然不知所措了。
其實這位年僅三多十歲的太后娘娘本來就沒有什麼主意,這段時間她所作所為,多半都是趙睿生前安排好的,此時趙顯逼她突然做出選擇,蕭太后瞬間慌了神。
趙顯從地上起身,轉臉看向了這幫文臣,聲音冷漠:“諸公,方才謝尚書可有隻言片語提及本王?我趙宗顯只略長陛下一輩,其餘趙家長輩何止千萬,諸公紅口白牙,張口便汙衊本王,以為本王手下的宗衛府,是善堂不成?”
上次趙顯在朝堂上吃了虧,狠狠告發了不少陳靜之一系的文官,雖然沒能要了這些人的性命,但是大多都被罷官削職,因此他這話一出,這些文官都有些畏懼,不敢再出聲了。
陳靜之與李宴清對視了一眼,知道這個機會已經奈何不得趙顯,於是紛紛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趙顯不屑一笑,轉頭對著蕭太后說道:“太后娘娘,禮儀略有爭議而已,既然現在爭議已除,登基大典當繼續開始。”
蕭太后仍舊有些發愣。
原本跪在地上的謝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起身拱手道:“太后娘娘,沒什麼問題的話,還請陛下加帝冠,微臣要宣讀即位詔書了……”
蕭太后仍舊猶豫不決,她囁嚅了一會,最終還是下不了決心,於是失神的說道:“那讓陛下加冠吧……”
趙壽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在謝康的指引下戴上了帝冠,只是十二冕旒的帝冠太重,他年紀尚小,於是帽子稍稍歪了一點,旁邊的謝康提醒了幾遍,仍舊不是特別端正,謝康見他頗為狼狽,於是只好跳過了這個環節,開始宣讀即位詔書。
他從禮部官員手裡,接過了隆武皇帝的一道詔書,面朝百官,大聲宣讀。
“詔曰:奉天承運皇帝詔日
先皇驟崩,歸於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聖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遺命,屬以倫序,入奉宗祧。內外文武群臣及耆老軍民,合詞勸進,至於再三,辭拒弗獲,謹於今時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託之重,實切兢業之懷,惟我皇侄大行皇帝,運撫盈成,業承熙洽。茲欲興適致治,必當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舊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涼德,尚賴親賢,共圖新治。其以明年為隆武元年,大赦天下,與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條列於後,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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