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急忙跟了出去。
於是整座坤德宮裡,就只剩下蕭太后一個人,蕭太后轉身走到裡屋,給擺放在正南的一尊靈位上了柱香,然後跪在神龕下方的蒲團上,呆呆的看著這尊刻著自己夫君姓名的靈位,不知不覺已經淚如雨下。
她此時貴為皇太后,權柄雖然不如輔臣那麼重,但是也算可以在臨安城裡頭呼風喚雨的人物,此時竟然柔弱的令人心疼。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婦道人家而已。
“陛下,咱們的兒子,明日就要正式接過你留給他的位置了。”
蕭太后一邊流淚,一邊說話:“妾身已經按照你留下的安排,極力權衡兩邊,如今能做的妾身都已經做了,只希望陛下在天之靈……”
蕭太后說道這裡,漸漸泣不成聲:“能護佑……護佑我們孤兒寡母…”
她十三歲進宮,嫁給當時年僅十六歲的太子趙睿為妻,兩個人相依相扶,已經走過了整整二十年歲月。
趙睿英年早逝,整個臨安城,便數這位太后娘娘最為傷心了。
……
政事堂。
輔臣臨朝的格局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時間,這段時間裡,陳靜之發現楊吉越來越不聽話,偏偏自己又奈何不了他。
侍中高明玉已經甚少過問政事,過了這次登基大典大概就會上書告老,到時候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估計還要贈他一個“太師”的名頭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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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政事堂裡頭陳靜之的死黨就變得只剩下李宴清一個人,經營政事堂十幾年,好容易把政事堂變成自己“一言堂”的陳靜之,感覺分外不爽。
此時,政事堂裡頭陳靜之和李宴清一黨,楊吉自成一黨,並且在有意無意的拉攏謝康,一旦二對二的格局形成,那麼最關鍵的關口就會變成代替高明玉進入政事堂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正因為如此,陳靜之這段時間四處奔忙,務求把自己人增補進政事堂裡頭。楊吉也不甘寂寞,開始以輔臣的身份四下活動,政事堂雖然表面上波瀾不驚,但是暗地裡已經風起雲湧。
只不過謝康一直在為登基大典奔忙,楊吉一個人無力抵抗陳靜之,所以政事堂的矛盾一時半會還顯露不出來而已。
這天下午,政事堂裡頭愈發悶熱,楊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開啟窗子,不住的給自己扇風。
政事堂不比別的地方,別的地方還可以叫幾個侍女來給自己扇風解暑,但是政事堂這種重地,隨便一本奏章都可以算作一等機密,平時連門窗都不會開啟,只有掛個“政事堂行走”的名頭才能夠自由出入,外人哪裡能夠進的來?
要知道,政事堂裡頭的唯一一個行走,就是陳靜之的學生嚴分誼,正因為政事堂行走這五個字,嚴分誼在臨安城已經被人傳為“儲相”了!
現在我們的嚴探花,正手持一把檀木摺扇,陪坐在陳靜之的旁邊,一邊翻看奏章,一邊給陳靜之扇著風,陳靜之嘴上不說,但是看著這個探花郎學生,心中愈發滿意。
右僕射李宴清,額頭也開始見汗,他拿起自己的扇子扇了扇,瞥眼看到了滿頭大汗的楊吉,微微一笑:“楊相,心靜自然涼,你出了這麼多汗,想來是心裡躁動啊。”
楊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微微一笑:“家國天下,俱在這間小小的政事堂裡頭,俱在你我幾人的筆下,老夫不敢不如履薄冰,更不敢心靜如水。”
李宴清被他噎了一下,悻悻的拾起毛筆,低頭繼續處理政事。
陳靜之對著政事堂門口執勤的宦官招了招手,輕嘆道:“這位公公,政事堂裡悶熱的很,我們三個老頭子年紀又大了,勞煩你去打點冰來,解解暑氣。”
那宦官聞言,恭敬的彎下身子。
“奴婢這就去替陳相問問。”
“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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