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恭聲回話:“最近的奏章是三天前的,這兩天還沒有訊息。”
趙睿皺眉:“給他還有趙炳傳話,讓他們緊密監督各大藩王,再讓宗衛府多派些人到西陲江陵去,朕要知道江陵那邊的詳細動向。”
“奴婢知道了。”
李懷輕嘆了一聲,轉身去了。
與西楚大太監畢甲一樣,這位南啟大太監也是東宮潛邸出身,不過他要比趙睿的年紀大的多,李懷進東宮那年,已經十七八歲了,當時的趙睿不過四五歲而已。
從那時起,李懷就跟在趙睿身邊,一轉眼三十年了。
三十年來,他這個奴婢只是略微有了一些白髮,而當初那個四五歲的小皇子,竟是快要老死了……
等到下午時分,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一人三馬,飛奔進了臨安城門,這人進了臨安城之後,直奔皇宮而去。
大半個時辰之後,他跪在了凌虛閣裡頭,恭恭敬敬的給趙睿磕頭:“陛下,卑職奉肅王爺之命,給陛下送來密信。”
趙睿瞥了他一眼,輕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卑職趙慷。”
“哦,原來你就是趙慷。”
趙睿一邊展開密信,一邊抬頭瞥了趙慷一眼,沒來由的說了一句:“你弟弟很不錯。”
趙慷沉聲回話:“謝陛下誇獎。”
說話的工夫,趙睿已經把信封全部展開,他瞥眼看完之後,對趙慷問道:“這個南明教不是在十來年前就被肅王叔帶兵滅了嗎,這十來年一直悄無聲息,怎麼突然就冒頭了?”
他皺了皺眉頭:“還信眾百萬,意圖謀反?”
趙慷恭聲回話:“回陛下,這南明教的確已經死灰復燃了,邪異的厲害,卑職護衛了王爺一路,親眼所見,王爺路過瑤山城之時,滿城盡是暴民,手持利器,意圖對王爺不利,後來還是憑藉雷震子之威,卑職等才制服那些刁民,後經搜查,每戶人家家中,都供奉著南明教的大明尊王。”
“後來咱們大夥兒到了肅州府之後,那些南明教徒更是意圖行刺王爺,王府門口就有一名無辜女子血染當場,王爺大為氣憤,所以才讓卑職來京城請旨,要替陛下掃清這些邪教餘孽。”
“這些人為何跟七郎過不去?”
趙慷低聲道:“想來是十一年前,老肅王種下的仇恨,這些人恢復元氣之後,自然想著找老肅王的後人復仇。”
十一年前,趙長恭帶著三千肅王衛的最後一次行動,並沒有經過朝廷同意,等到三千肅王衛橫掃了整個南明教之後,朝廷才反應過來,不過那時已經無可奈何了。
朝野上下也只當做是老肅王在京城受了氣,拿那些可憐的南明教徒發洩。
趙睿“哦”了一聲,語氣平淡:“老七信裡的意思,是要朕準他調動姑蘇大營的兵馬?”
姑蘇城,是啟國的重城之一,僅次於江寧城,而且位於大啟的腹部,所以在姑蘇城外,也有一支兵馬,只有不到兩萬人的編制,這隊人馬也不是什麼精銳,平日裡最大的作用是用來肅清山賊以及平亂。
作用大體跟後世的防暴部隊類似。
這支軍隊的歷史並不長,是在成康八年,江南鬧山賊,匪患嚴重,成康皇帝咬牙建起來的軍隊。
“區區一窩邪教,至於動用兩萬人?”
趙慷叩首道:“陛下有所不知,邪教人數眾多,而且都是分散在各地,這個南明教光分舵就有十個,還有三十六個壇口,極為繁複,正因為如此,才能潛伏十餘年不為人所知,眼下王爺雖然捉住了他們的跟腳,但是僅憑著宗衛府無法一網打盡,還需要大隊人馬幫忙收尾。”
“這樣啊。”
趙睿摸了摸自己的短鬚,咳嗽了一聲:“邪教蠱惑百姓,圖謀不軌,居然還意圖謀害國朝親王,莫說七郎生氣,就是朕也不能容它。”
成康帝思索了片刻,終於開口說話。
“據老七信中所說,這些邪教眾勢力頗廣,又多是些江湖漢子,身手甚佳,那姑蘇大營裡頭又沒什麼精銳,都是些“富貴兵”,派姑蘇大營去,恐怕會誤了老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