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叔他這個宰相做的也沒有什麼意思,他給老夫寫信了,說另外四個宰相抱團做事,他在政事堂裡說不上半句話,進與不進沒有什麼區別。”
趙顯眯了眯眼睛,低聲道:“陳靜之這老貨,在政事堂掌權太久了,他一日不下臺,別人在政事堂就只是個擺設而已。”
“罷了,不說他了。”
謝建嘆了口氣,低聲道:“七郎你從臨安出來,一路在兩浙西路打轉,是有什麼事情要辦吧?”
趙顯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江南的織造局跟布商這幾年吃相太難看了,皇兄他讓我來看一看,順便給他送點銀子回臨安去。”
謝建愣了愣,隨即目光低沉:“陛下他……”
這位謝家家主也看了出來,陛下這是在給新皇鋪路了。
他想在死之前,儘量把路給鋪平了,讓所有的不安分因素都安分下來,好讓那位今年才九歲的太子趙壽,安安穩穩的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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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表叔你想的這般誇張,陛下他一時半會,身子還算好。”
趙顯笑了笑:“只是他見不得小侄閒下來,把小侄從臨安扔出來之後,馬上又安排了活兒,搞得小侄也是煩不勝煩。”
“對於這些商事,老夫向來不插手,都是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在管,你跟他商量商量,拿出個章程,把這件事解決了最好。”
說著他看向謝呈,威嚴道:“呈兒,七郎問你問題,你切不可隱瞞,好生商量事情。”
謝呈有些拘束的從椅子上起身,低聲道:“這幾年兒子花了不少心思幫著家裡打理雜事,江南各大布商的情況,兒子也大都清楚,七郎有什麼問題,儘可以問。”
趙顯點了點頭,輕聲問道:“表兄,這幾年,謝家的布行,少走了不少稅吧?”
在這個沒有監督機構,沒有現代儀器的年代,想要偷稅漏稅實在是太簡單了,只要聰明一些,連賬面上都不會看出來有絲毫不對。
謝呈無奈點頭,低聲道:“沒有辦法,另外幾家綢商,都想著辦法逃稅,逃稅之後還要壓低綢布價格,愚兄如果不跟著做,謝家上下幾千口子就要餓肚子。”
“謝家跟織造局有生意嗎?”
“有的。”
謝呈很是坦率:“織造局的皇商生意,白家跟李家身後有宰相撐腰,佔了大頭,兩家大約佔去了七成左右,我們謝家大約兩成,肅州的張家一成。”
“一年多少匹布,多少匹綢?”
謝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父親謝建一眼,謝建冷哼一聲:“不成器的東西,七郎親自到府上來了,難道還會害我們謝家不成?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謝呈打了個哆嗦,連忙低聲道:“只謝家一家給織造局的,棉布一年十萬匹,綢布五萬匹到七萬匹……”
“嘶……”
趙顯倒吸了一口涼氣。
按照青衣衛傳來的訊息,江南織造局每年織出的棉布應該是三十萬匹,綢布十五萬匹。
而按照謝呈給出的資料來看,這個資料足足少了一半左右!
江南織造曹爽,膽子就這麼大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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