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算初露端倪了。
當初趙顯在攬月樓的時候,被那個南明教主衛道人裹挾著入了南明教,那時候趙顯就對這個教派殊無好感,一度暗下決心,要把這個邪教平滅。
當時,衛道人跟他吹噓,說是南明教眾足有百萬,遍佈整個江南。
如今看來,他這話倒也不是完全吹牛,別的不說,只這一座瑤山城,就有足足數千戶人家,如果這數千戶人家都是南明教信徒,那麼這數萬人隨時都有可能衝擊官府,成為“亂民”。
面對著這些瘋狂信眾的叫囂,趙顯嘴角露出冷笑,輕輕揮了揮手:“趙慷,這座瑤山城很有可能全部都是邪教信眾,一旦他們暴動,你有把握控制局面麼?”
趙慷凜然抱拳,低聲道:“大統領,只要許卑職用雷震子,莫說一座瑤山城,三四座卑職也可以保證無事。”
“好。”
趙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堂下跪著的十幾個人,冷聲道:“把他們全部拿進大牢,用宗衛府的手段審問一番,把這瑤山城的頭目統統問出來,把他們一網打盡,然後送交通州府衙。”
趙顯是在成康十五年二月來到這個世界的,眼下已經是成康十六年的一月,也就是說,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接近一整年了。
一年前,他矇昧無知,被琴姑娘哄進了攬月樓,之後又被那位衛道人在肩膀上加了印,當時的趙顯的確心中惴惴不安,把這件事情當成了一個把柄。
但是後來,他從江寧征戰到西楚,身上累累戰功不說,更是成為了在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地位高了,眼界自然而然就會跟著高起來。
現在的趙顯,已經不怎麼把自己肩頭的那個印記當回事了。
說白了,南明教能夠利用這印記傷害到他的機率極低,這幫子江湖中人無非就是兩個手段而已。
第一是把趙顯是南明教教眾,並且肩頭有南明教印記的事情宣揚出去,鬧得四海皆知,最後把這件事上達天聽,擺到崇政殿上。
可是以趙顯現在的地位,只要他矢口否認,還有人敢讓他脫衣服看他肩頭不成?
趙顯從進入朝局以來,一沒有替南明教做過任何事,二來戰功赫赫,說他是南明教徒,以趙顯現在的地位,有人會信他是南明教徒?
南明教配嗎?
第二個手段,就是把這件事告訴趙顯的那些政敵,比如說陳靜之等人,這些老狐狸操作一番,或許能夠傷到一些趙顯的枝葉,但是總體來說,這件事情已經傷不到趙顯的身家性命了。
更為關鍵的是,手握宗衛府的趙顯,有把握把這件事情摁死在臨安城以外。
所以,他現在對這個南明教並沒有任何忌憚,有的只是濃重的厭惡。
“是。”
聽了趙顯的命令之後,趙慷躬身領命,然後帶著三四十個青衣衛,把堂上的一干人等,統統拿進了瑤山城大牢,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縣大堂空空如也,只剩仍舊跪在堂下的丁神醫。
以及正把玩著一尊木製的佛像的趙顯。
“守著門口,任何人不許進來。”
趙顯對著幾個貼身的青衣衛吩咐。
“遵命。”
這些青衣衛都對趙顯很是崇拜,聞言如同站樁一般,站在了大堂門口,動也不動。
“丁神醫是明教中人?”
趙顯扔下手裡的木頭雕像,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