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啟立國以來,跟西楚就戰事不斷,但是向來就是西楚無故尋釁南啟,啟國幾乎沒有主動開啟過戰端。
兩國打的最狠的一次,就是甲子之前,南啟的戰神蘇定邊帶著定邊軍,破了西楚三十餘城,一路打到郢都城下。
即便是那一次,也是西楚進攻在先,蘇定邊先是防守西陲兩年,才有機會得以反攻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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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璇走了之後,大內官李懷端上了一碗熱湯藥,遞在了趙睿的桌子上,溫言說道:“陛下,進藥了。”
趙睿嗯了一聲,把湯藥一飲而盡,對著李懷說道:“謝康來了沒有?按時間,他也該進宮謝恩了才是。”
李懷躬身:“奴婢去看一看。”
“去吧。”
謝家雖然是山陰大族,世代頻出大儒,但是以謝家的底蘊,禮部侍郎已經是頂峰了,此次趙睿至今晉謝康為禮部尚書,可以說是給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恩典。
這既是看了趙顯的面子,也是給趙顯增加一些籌碼。
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新穿了尚書袍服的謝康來到了凌虛閣,跪在了趙睿面前。
“微臣謝康,拜見陛下,多謝陛下隆恩,授為禮部堂官。”
“你應得的,起身吧。”
趙睿指著下首的墊子,對著謝康笑了笑:“謝尚書別客氣,你姑母謝太妃也可以算得上是朕的祖母,咱們也算帶著點親,坐吧。”
謝康道了聲謝,跪坐在下首,他抬頭看了看趙睿紅潤的臉色,臉色有些詭異,但是他還是恭謹抱拳:“謝氏一門得陛下殊遇,何其榮幸。”
“別說這些客氣話了。”
趙睿抿了口茶,淡然說道:“對於西征一事,謝尚書有何看法?”
謝康猶豫了片刻,抱拳道:“陛下,肅親王乃是臣的表侄,他失落在郢都生死不知,臣自然心痛不已,但是國事是國事,家事是家事,微臣也以為,此事需要慎重。”
趙睿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朕原以為你們謝家還算有些風骨,沒想到你謝康也跟那些士大夫一般口吻。”
謝康苦笑道:“陛下高看臣,也高看謝家了,說到底,臣也是一個士大夫。”
所謂計程車大夫,就是指的世族,這些世家大族之所以反對打仗,是因為他們已經是既得利益者,打仗就要承擔風險,他們已經是統治階層,為何要承擔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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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這些世家,歷來的那些皇室,大多也是這個想法。
這也是士大夫們極力攫取皇權,又極力維護皇權的原因,他們既想從趙家手裡搶一些權柄過去,又不想趙家皇朝崩塌。
打個比方,一旦南啟亡國,他們這些士大夫或許可以投降苟活,繼續在下一個王朝為官,但是西楚和北齊並不是一個新生的統治階層,他們兩國也有太多的“既得利益者”,這些人必然會毫不留情的奪走大部分固有資源。
這就是南啟計程車大夫階層,排斥戰爭的最大原因。
除非必勝,否則他們是不會想打仗的,原因也很好說,勞民傷財四個字,就可以很好的擋在皇帝面前。
稍有不如意,就是一頂暴君的帽子扣下來。
即便南啟的現任皇帝趙睿,十五年來都未曾主動動過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