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函谷關下歇息了一夜,這函谷關可沒有什麼驛站可以供趙顯等人歇腳,無奈何趙顯跟項櫻只能為馬車裡歇息,好在這馬車夠大,趙顯跟項櫻躺在裡面,倒也不算很擠。
第二天一早,趙顯跟函谷關守將交換了印信,函谷關大開關門,放了趙顯一行人西去。
出了函谷關之後,就是楚人的國界了。
趙顯半躺在馬車裡,跟項櫻開著玩笑:“長公主,一出這個關口,本王可就不是王爺,而是你的駙馬了,你可要好生保護本駙馬才是。”
項櫻掩嘴一笑:“你不還是大楚的江陵郡王嗎?”
“狗屁江陵郡王,那是你爹糊弄人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不可能把江陵郡拱手相讓。”
趙顯咧嘴一笑:“不過本駙馬也不虧,用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江陵郡,跟皇兄換到了安王爵的世襲罔替。”
他揉了揉項櫻的耳朵,笑道:“等咱們回了臨安,你就給本駙馬生兩個兒子,一個肅王爺,一個安王爺。”
項櫻臉色紅了紅,呸了一聲:“胡說八道什麼……誰要替你生兒子了?”
趙顯衝她做了個鬼臉:“你愛生不生,你要是不生,本駙馬去找玲兒妹妹去。”
“你敢……!”
項櫻怒目而視。
夫妻兩個感情越來越好,一路上打打鬧鬧,不多時已經往西走了五十里路,禁軍都統趙信策馬來到趙顯的馬車旁邊,低聲道:“王爺,附近有斥候。”
斥候…?
那就是西楚的人了。
趙顯不再跟項櫻打鬧,而是把腦袋從車窗裡探了出去,問道:“多少人?”
趙信微微苦笑:“很多……”
“那就不必管他,這裡是楚國了,他們喜歡偷看,就讓他們看去。”
“是。”
車隊繼續隆隆向前,又走了十里左右,一個粗獷的聲音攔在了趙顯馬車的正前方。
“長公主止步。”
趙顯一聽就樂了,這人還是老熟人。
他碰了碰項櫻的肩膀,笑道:“這不是你的貼身護衛,那個大鬍子屈將軍嗎?”
這絡腮鬍子將軍聲音極其特殊,趙顯聽了一次之後就再難忘記,此時一聽到這位屈將軍的聲音,不由的又想起了與項櫻初遇的時候。
項櫻瞪了趙顯一眼:“你樂什麼?”
“本駙馬這不是想起了跟長公主你搶院子的事情了嗎,嘖嘖嘖,那時候長公主真是揮金如土,一言不合就朝本駙馬扔金葉子。”
“你少陰陽怪氣的。”
項櫻怒視了趙顯一眼,衝著他揚了揚拳頭。
趙顯縮了縮脖子,笑道:“對了,你那些金葉子呢,按說你已經成婚了,你的錢應該上交給為夫才是,怎麼沒見你上交財產,嗯?”
項櫻一拳打在趙顯臉上,輕哼了一聲:“本公主的錢,為什麼要給你?”
她說完這句話,掀開馬車的簾子,又恢復了堂皇富貴的天家氣象,款款走下馬車,對著車前不到一百步的絡腮鬍子將軍微笑:“屈將軍,你怎麼在這裡?”
絡腮鬍子嗤通一聲跪在地上,恭聲說道:“回長公主話,末將奉命,特來迎長公主還有駙馬回京。”
項櫻微微皺眉:“本宮又不是不認識路。”
“再說了,你迎就迎,帶兵做什麼?”
項櫻指了指這位屈將軍身後的玄甲兵,微微皺眉。
西楚尚黑,這些身著黑甲計程車兵,就是郢都的禁軍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至少有兩三千人。
屈將軍抬頭看了看圍繞在趙顯四周的火雲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項櫻,恭謹答道:“長公主,您跟駙馬自然是可以繼續進京,但是這些南啟的騎兵……可能不大方便。”
項櫻勃然大怒:“屈平!什麼意思?本宮是回家省親,又不是去進攻郢都!你們要把我們夫婦綁回郢都不成?”
屈平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臉上的絡腮鬍子都跟著顫抖:“長公主,末將絕無此意……只是這些火雲騎實在不方便再走下去了,他們是護持長公主而來的,後面的路程,自然有我大楚的玄甲兵護持,請公主放心。”
項櫻冷笑一聲:“本宮不過離開西楚幾個月,你們就把本宮當做敵人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