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此物是何物？”
林青亦步亦趨的跟在趙顯身後，有些疑惑。
這麼點大的一個小罐子，看起來也就是普通的窯燒出來的粗瓷，能有什麼奇異之處？
曹欽被剝去了甲冑，也跟在趙顯身後，一臉冷笑，等著看這個少年大將軍出醜。
“大將軍不會是想用這麼個小玩意兒，把齊人統統砸死吧？”
趙顯驚訝回頭：“你是怎麼知道的？”
曹欽冷哼一聲。
“這東西要是能砸死人，我當場就把它吃了！”
趙顯手裡的陶罐不過成人拳頭大小，而且很薄，如果是單單這種罐子，只怕從高處扔下去，最多也就是頭破血流而已。
趙顯眼前一亮：“曹副將此言當真？”
曹欽看著一臉自信的趙顯，心裡有些心虛，他囁嚅道：“從城樓上往下扔不算。”
“放心，本將軍平地扔。”
眾人現在駐紮在距離江寧城北城門很近的一處豪宅裡，其中有一個龐大的後院被開闢出來，作為江寧軍的臨時校場。
趙顯轉頭道：“林將軍，麻煩你命人在校場中心扎一些草人。”
“哦，再擺一個實心的拳樁。”
軍中用來練拳的拳樁，都是實木做成，堅硬異常，這種拳樁只憑這種土製手雷肯定是沒辦法炸開的，但是趙顯想測試一下這種土製手雷到底有多大威力。
林青抱拳道：“遵命。”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校場中心被擺上了十來個小人，以及一個實心木樁。
趙顯從一旁招來自己的一個學生，把手裡的手雷交給了他，囑咐道：“章季，你先用火摺子點燃這個引線，然後扔到那些草人那裡，接著轉身便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切記謹慎，這東西會爆開，稍有不慎就會傷到你自己的性命。”
“是……”
“眾將士聽令，各自散開，退出十丈開外，否則軍法從事！”
於是圍觀的江寧軍將士紛紛退散，在校場中心只剩下章季一個人。
章季心裡忐忑，他手裡捧著這個土製地雷，顫巍巍的點著之後，立刻扔向了這一堆草人，隨著陶罐飛出，砸在地上之後，薄薄的陶罐應聲而碎，隨即一道雷火炸開，轟隆之聲傳來。
爆炸的聲音雖然很大，但是並沒有趙顯想象中那麼大，因此他微微皺了皺眉。
在這場爆炸的中心，十來個草人已經有些傷損，各自帶著一些焦黑的顏色，但是那個實心拳樁卻安然無恙。
林青臉色凝重，他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爆炸現場之後，回到趙顯身前，抱拳道：“大將軍，這種物事雖然看起來駭人，但是似乎並沒有多大威力，正中的話能勉強殺人都不錯了……”
一旁的曹欽譏笑道：“大將軍，看到沒有，連林將軍都不願意替你說話了。”
“不對。”
趙顯眉頭深皺，他又取來一枚土製手雷，仔細觀察了片刻之後，這才發現了癥結所在。
得益於江寧城匠人的技術精湛，趙顯要求的薄壁陶罐被輕鬆的製作了出來，但是這個陶罐實在是太薄了……
以至於章季把這陶罐丟出去之後，陶罐磕在地上，先碎成了碎片，隨後罐子裡的火藥四散開來，火藥分散的同時又沒了封閉空間的擠壓，爆炸就沒了多少力量。
趙顯取來一塊粗布，把手裡的這個手雷包裹住，親自走到了章季面前。
“點火。”
章季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用火摺子把趙顯手裡的引線點燃，趙顯把這陶罐扔向了校場中心的草人之上，由於陶罐四周有一層粗布，所以這一次，陶罐並沒有摔碎。
“跑！”
趙顯拉著章季的衣服，兩個人飛快跑遠，等到兩個人跑出十丈之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轟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