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些。”
他話音剛落,原本閉目昏迷的小姑娘突然張開小嘴,嗤得一聲吐出一口好大的鮮血,嘔在了身前。
趙顯心中一動,知道這是小姑娘體內的汙血。
她被那馬兒踢在胸口,踢傷了肺部,體內鬱結的好大一灘瘀血,被陳希夷輕輕三掌,悉數拍了出來。
這看似輕飄飄的三掌,耗去了陳希夷大量的力氣,他顫巍巍從地上起身,對著趙顯跟馬二孃拱了拱手。
“她體內的瘀血已經被貧道逼了出來,但是她身子骨太弱,能不能熬過去還要看看上天有沒有好生之德。”
陳希夷瞥眼看了看依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丫頭,嘆了口氣,“三天之內,她能夠醒過來,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馬二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以頭搶地砰砰磕頭,“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陳希夷連忙側開身子,避過了一半禮數,然後把她扶了起來:“夫人不必多禮,你女兒能撿回這條命,貧道功勞不大,你該謝謝世子殿下才是。”
“世子殿下……?”
馬二孃迷糊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世子殿下說的是趙顯,她又作勢跪下,趙顯連忙上前扶住她,安撫道:“大姐,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世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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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之中,又傳來一聲帶著顫音的疑問聲音。
趙顯循聲望去,只見馬二孃的那位叔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雙目之中。竟然全是淚水。
“世子殿下……老朽想問問,您是哪位王爺……的世子?”
這話問得有些不客氣,換作啟國任何一個王族世子,多半都會大發脾氣,但是趙顯只是微微一笑。“還能是哪個王爺,在肅州城,還能有第二個王爺麼?”
聽了趙顯的回答,這位老人家更是激動的渾身發抖,他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不已。
“肅王衛先登營老兵馬季,見過世子殿下!”
馬季原本是一個看起來垂垂老矣的老農,但是當他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滿面紅光,彷彿年輕了二十歲一般。
更讓在座所有人吃驚的是,他是單膝跪地,行的是啟國最標準的軍禮。
“你……您是我肅王府的老人?”
馬季高聲嘶吼:“回世子殿下,小人十年前是肅王衛先登營十夫長,跟隨肅王爺南征北戰近十年!”
趙顯有些發懵,他對於他那位“便宜老爹”的光榮事蹟,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他根本不知道,在十幾年前,趙長恭麾下還有一支幾乎無敵的肅王衛,以及肅王衛裡最為兇猛的先登營。
趙長恭十八歲就從軍打仗,一直到十年前,被當今皇帝逼離京城,來到肅州城就藩,當時他麾下近十萬兵馬,被迫解散,編入啟國其他軍隊。
但是他的三千名親衛,卻一路送他到了肅州城裡,後來更是有近六百名老卒,乾脆就留在了肅州城定居!
趙長恭並沒有薄待他們,昔年肅王府的數萬畝田地,大多都是分給了這六百戶人家,而且趙長恭還還不收他們田稅。
直到三年前,趙長恭病逝,肅王府的封邑地產都被朝廷或收了回去,或賣給了當地計程車紳,這些當年的“肅王衛”們的好日子,才到了頭。
馬季跪在地上,任憑趙顯如何攙扶,他居然紋絲不動。
“這十年來,我等多次求見王爺,他都是避而不見,三年前咱們收到訊息,說是他老人家走了!”
說到這裡,馬季老淚縱橫:“後來更是聽說,王爺家裡的六個公子,也相繼病逝,咱們這些老兄弟各個咬牙切齒,恨不能跟著老王爺一起去了!”
“十年前咱們約定同來肅州宿衛王爺,到頭來連他的香火也沒能保住!”
“天可憐見,王爺還有您這麼一個兒子,天可憐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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